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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80(第9页)

“……”李世澈手下一滞,把酒杯又放了回去。

他没想到叶惟昭提乡党的目的是这个,一上来就是封喉的杀招,不能不说眼前这个叶惟昭也是一个狠人啊……

李世澈,险恶官场里过五关斩六将拚杀出来的,对血腥味尤为敏感,就今天的这几个回合,他已深知叶惟昭是怎样一个有野心有手段的人物。怪不得刚进行伍,就把那个老榆木头般死板的程烈给哄得服服帖帖。

叶惟昭看在眼里,他不在乎李世澈怎么想他。自己已经主动给李世澈抛出去一个饵了,就看对方接不接。

果不其然,对李世澈这样的人来说,任何有可能获得利益的机会他怎么可能放过?叶惟昭的话音刚落,李世澈就把手伸了过来:

“李副指挥使,讲此话可要慎重啊!王家还出了一个妃……”

不等李世澈说完,叶惟昭便打断了他:“先不提惠妃娘娘因为换了个寝殿就与皇后娘娘结下梁子争斗不休,让陛下都大为光火,就拿这乡党的事来说吧!如果李大人您查乡党,皇亲贵族不查,宫妃侍嫔的娘家不查,那么您还有什么可查的呢?”

一番话毕,李世澈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为叶惟昭有如此七窍玲珑心所惊叹,远在江宁的一员从五品小将,竟对皇帝后宫里的争斗也洞若观火。

叶惟昭说得没错,惠妃没有诞下皇子,只有一个公主,嘴巴却还豁了个口。原本惠妃在宫里的存在感就比较低,近日又因为朝上发生的一些事,牵扯到了王家,这导致惠妃在皇帝的面前确实有些尴尬。

如果说王家失势,就能成为叶惟昭拿王家开刀的理由,只能说叶惟昭这个人也确实心狠手辣了些。不过——

李世澈喜欢!

于是李世澈拿手捻着下颌作思考状,似乎在斟酌权衡着什么。

叶惟昭明了,适时向李世澈发起了关键的一问:

“李大人有什么难处,尽管与昭明言,下官没什么本事,但都指挥司的事,还是可以做点主的。”

李世澈抚掌大笑,对着叶惟昭一拱手道:“本官需要的东西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权看能不能找对人,所以不知这件事对李副指挥使来说方便不方便。”

叶惟昭颔首,“大人请讲。”

“本官需要几张出海的执票。”李世澈说,“期限嘛需要宽松一些,如果可以没有限制,自然最好!”

叶惟昭粲然,站起身来对李世澈拱手相迎:“原来就几张执票,大人为何不早讲,小事一桩,明日下官便开几张无期限的执票,亲自给大人送府上去。”

第77章捕手

叶惟昭开出五张无期限的出海执票,用完印后,他把这五张执票交给程烈看。

程烈低头,点点手上的执票对叶惟昭说:“每一尊虎蹲炮都意义重大,惟昭千万要小心行事!”

叶惟昭颔首,对程烈深深一揖,“程将军的恩情,昭铭感五内。感谢将军给予我的信任,惟昭必将披肝沥胆,不敢有负朝廷重望,昭,愿为将军肝脑涂地!”

听见叶惟昭如此掏心掏肺的话,程烈也放心了些。他相信叶惟昭的直觉,有时候有些东西的确找不出确定的线索,在这种时候有经验的捕手本身的直觉,往往能够起到一念定乾坤的作用,而叶惟昭——就是那个很有经验的捕手。

虽然叶惟昭的年纪并不大,但程烈却在他身上看见了很多不属于叶惟昭这个年龄的特质。尤其在第一次叶惟昭坚持要锁定孟长缨的时候,程烈就为叶惟昭那非常人的敏锐嗅觉而感到惊艳。

“惟昭,你为何判断李世澈是有问题的?”程烈这样向叶惟昭发问。

“因为他对海运执票的那份执着吧!”叶惟昭说。

“不瞒程将军……”他朝程烈拱了拱手,“末将曾经因为其他事,与李世澈有过一次过节。但是末将怀疑李世澈,却并不是因为之前与他的那次过节。”

程烈听了没有说话,脸上依旧保持那种老神在在的样子。

叶惟昭用兵埋伏在离江宁城门不远的黄叶村阻击锦衣卫这件事,程烈是知道的。当时是叶惟昭自己调兵出去的,并没有与程烈商量过,那一次叶惟昭刚把兵带走,就有副官过来与程烈说了,程烈当场表示没什么问题,叶惟昭是副指挥使,副指挥使有不超过五千兵的调兵权。

尽管程烈是出于对叶惟昭的充分尊重与完全的信任才说出这样的话,但是当时如果叶惟昭能亲口与他汇报一下,程烈还是会舒服一些的。

虽然不是第一时间,但是今天叶惟昭终于亲口对程烈说起了这件事,程烈心里也总算通泰了些。

“本将当然相信惟昭不是那种会公报私仇的人。”程烈说,“你既然说出来李世澈涉嫌参与私运火器,那么想来李世澈对海运执票的那份执着已经超出了正常人的范围吧?”

叶惟昭点点头说:“是的!本来末将还想不到李世澈的头上去,反倒是昨天,他来寻我的不是,阴差阳错地,竟然让我寻到了他的短处……”

接着,叶惟昭便把昨天夜里他在渝都楼偶遇李世澈的经过给细说了一遍。他没有说透李世澈想寻自己的不是究竟是什么,只着力强调了一件事:

那就是,获取一张海运执票,居然是身负“查办乡党”这一皇命的巡按心中,顶重要的一件事情,皇命居然屈居在几张海运执票之后。而李世澈本人是京城人士,在江宁并无家属和产业,这显然是非常不合常理的。

“或许是他的确受人之托求办的这件事,本人有没有可能真的不清楚火器的事?”程烈对叶惟昭说出了心中的担忧,因为李世澈有皇命在身,他们这些州府上的衙官,还真不好把手伸皇帝的鼻子底下去。

“就算李世澈真的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那么托付他的那个人是谁,咱们总要查一查吧?”叶惟昭说。

程烈想了想,觉得叶惟昭说得也是,就算皇帝派来的巡抚是被人蒙蔽的,通过无辜的李世澈,找到他背后的那个人也是非常重要的。想明白了这一点,程烈也决定放手一试。

待程烈起身要走的时候,叶惟昭提醒程烈,将军手头上的执票如果可能,还请尽可能地多放一点出去。

“将军您的手太紧,目前还能在海上跑的,也就那两家商号的船,现在咱们的鱼饵已经放了,水若太清,鱼还是不敢上钩啊……”叶惟昭凑到程烈的身边说。

程烈明了,知道叶惟昭在担心什么,虽说现在他们已经通过李世澈把出海执票这只钩子给放下去了,但是这饵太明,很容易就通过李世澈手中的这几张执票追查出来,到底是谁用了这几张执票走火器。

为了替对手尽快地解决这样的“后顾之忧”,程烈需要再多放几张执票出去,让其他人也参与进来,一起把水搅浑,这样扶桑人就可以放心大胆地走货了。

听了叶惟昭的建议,程烈连声称是,说他这就去瞅瞅,看派发给谁几张执票,舍不得孩子,怎么可能套得着狼?

……

叶霜的赴宴惊魂一事,就这样以悄无声息的方式结束了。原本人们的关注点应该在,当初徐修远、徐菁菁兄妹回府的时候,为什么单就叶霜那一驾车是空的?叶霜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几个时辰?在叶霜消失的几个时辰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是这样关键性的问题被人忽视了,当中有叶惟昭因为干了亏心事过后的故意隐瞒,也有李世澈奇巧的将计就计,而更加重要的原因,是因为这件事当中的每一个人,都被与这件事无关的其他事件给分走了心,带走了神。

叶惟昭看见的是李世澈那偶然的乍现的马脚,再加上他自己也干了“亏心事”,巴不得这个问题赶快过去,自然不会与徐家人坦白那一场他与锦衣卫之间的较量。

徐家人,包括徐老太太自己,都清楚叶霜的软肋是什么,本来就担心被李世澈发现了秘密,导致家破人亡的后果,现在万幸对方不提,徐家人甚至颇有些劫后余生的感觉,自然也巴不得这件事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过去。

而叶霜自己,因为接下来面对的不光有亲事上的风波,还得直面自己身份上的认同问题,早把那李世澈给抛去了爪哇国。

就这样,李世澈劫走叶霜的初衷,便轻而易举地被湮没在了纷繁复杂的各怀心思与立场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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