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处医疗中心,单间病房。
克林特·巴顿特工赤裸着上身,躺在洁白的病床上,左侧胸腔被专业的固定带紧紧包裹着,上面还贴着几片用于监测生命体征和肌肉损伤的传感器贴片。
一名医护人员将消炎针剂推入他手臂的静脉。
巴顿的脸色有些苍白,但比起在沙漠里瘫着的狼狈已经好了太多。
他眼神放空地盯着天花板,脑海里反复回放着与那个光头伊森接触的细节,尤其是对方叫破他身份……
他怎么知道的?神盾局内部有漏洞?巴顿想得肋骨又开始隐隐作痛,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病房门被推开,一身黑色皮衣的尼克·弗瑞走了进来。
他仅剩的那只独眼扫过病床上的巴顿,对着医护人员挥了挥手。
医护人员立刻会意,迅完成手头工作退了出去,并带上了门。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
弗瑞走到床边,没有寒暄,直接拿起挂在床尾的病历板,手指滑动了几下,眉头立刻皱了起来,独眼投向巴顿:
“你的行动报告我看了,目标人物伊森,威胁等级评估:无风险?”
弗瑞的声音低沉,带着明显的不解和质疑,“巴顿特工,他打断了你两根肋骨,把你扔在沙漠里等死,这叫无风险?我需要一个解释。”
巴顿缓缓扭过头,看向窗外,过了几秒,他才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长官,那个人……很诡异……有点像个彻头彻尾的变态,视人命如草芥,折磨起人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回想起后车厢里拉扎的惨状,陈立的治疗游戏,胃里依旧有些不适。
“但是,”巴顿的目光重新聚焦,看向弗瑞,“从行为逻辑上看,他……处于可沟通状态,他能交流,有明确的目的,甚至……某种程度上,他愿意沟通。”
他补充了一句,语气带着无奈:
“当然,他听不听你说,愿不愿意按你的节奏来,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他更喜欢……用自己的方式沟通。”
弗瑞抱着胳膊,独眼微微眯起:
“所以,你的结论是,一个未知拥有强大能力行为不可预测,对世界抱有极端仇恨的个体,对我们而言,不是隐患,不需要进行管控?”
巴顿沉默了一下说道:
“他屠杀十诫帮的行为,是有原因的,根据我们之前搜集到的部分资料,以及他跟我闲聊时确认的信息,他的妻子孩子父母,全都死在了十诫帮的袭击中。”
弗瑞的表情没有变化,语气依旧带着上位者的理性:
“个人的悲剧值得同情,巴顿,但这不能成为他进行大规模屠杀的理由,法律和秩序存在的作用,就是防止任何人凭借个人好恶和力量去肆意执行正义,如果每个人都像他这样……”
“如果是我!”
巴顿突然打断了弗瑞的话,眼神直视着弗瑞那只独眼:
“长官,如果是我,经历了和他一模一样的事情,我向你保证,我做出的选择,不会比他更温和,甚至可能……更极端。”
他的语气平静,带着认真,这不是气话,而是基于自身性格和情感代入后,得出的结论。
“所以,”弗瑞最终开口,回到了最初的问题,“你的威胁评估,一字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