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生气
“醒了吗?”高明远一大早买了早餐带过来,站在病房外徘徊了好一阵。
病房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于秋从里面出来,接过他送来的早餐袋,“谢谢。”
于秋摇了摇头,“还没,但医生说不严重,後背和手腕造成的内伤可以慢慢养回来。”
九点多,齐夏夏听说人醒了,特地从酒店跑来探望。
病房里站了大概五六个人,窗帘大半敞开,昨夜下了雨,今早又是好天气。
光从外面照进来,细碎的光痕落在李澄阳那张惨白的脸上,嘴角淤着一片青紫,触目惊心。
于秋带着齐夏夏到走廊外说话,“抱歉啊夏夏,本来说带你好好玩两天。。。。。。”
齐夏夏反握住她手,没等她说完,安抚道,“我俩谁跟谁啊,没什麽不好意思的,大不了找个时间我再过来,或者你来找我玩。”
病房里,李澄阳靠坐在床头,神色疲倦脑子却很清醒,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点什麽。
相较之下,其他人坐立不安,在小病房里晃来晃去,神色紧张,病床上的人依旧沉默,就好像出事的人不是他自己。
经检查,没造成严重内伤,各部位擦伤较多,右手腕骨折,已经复位,腕上裹着雪白的石膏,又用弹性绷带在外缠了几圈加以固定,医生特地叮嘱固定两周,不能碰水。
後背拉扯伤口,一动就刺痛,全身带伤的地方都已经消过毒上过药。
手腕。。。。。。李澄阳确定那个男人是准备掰断他的腕骨,只是没来得及。
当时他已经出于神志不清的状态,甚至听见骨头被人掰响的声音,他最後一刻看到的那束白光应该不是梦。
他微眯了眯眼,回想那束白光的模样,更像车灯,好心路人报了警,警察及时赶到,他的手腕才不至于被人彻底掰断,这显然很合理。
可他醒後听说,警察赶到现场时,只发现他一个人倒在地上,说是歹人大概是听见警鸣声提前抄小道跑了,那条巷子很深,看似狭窄实则四通八达,有很多小道能跑。
後来他怎麽想都觉得不对,前面找他麻烦的几个人的确是从小道走的,可後面那一大波人应该是坐面包车跑了。
警察竟然没发现这夥人,说明他们警惕性很高,发现有人报警,所以在警车到来前提前离开了。
如果猜的没错,那个报警的路人在他昏迷後,一定见义勇为冲上来救了他一把,这才护住他右手没被人废掉。
所以那道模糊的人影也不是梦。
至于後来发生了什麽,却无从得知。
那个路人难道就能毫发无损的全身而退麽,他不敢再深想。
他没办法给警察提供更多线索,尤其是关系到催债那帮人,深知就连警察也奈何不了他们,造成轻微伤,就算是抓到人最多也就是赔点钱,拘留个几天又放出来,他也不想再给自己招惹麻烦。
只要闻到空气中弥漫的那股挥之不去的药膏味,陈方洪就气不打一出来,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走到窗户边,深吸了口气,“操,绝对是C大那帮龟孙子!”
“只要有我们在,他们就是万年老二,你们难道忘记了,那天那个谁,放狠话来着。。。。。。”
前天,也就是周四晚上,他们跟队出去打比赛,能与A大实力水平想当的唯有C大校队。
每到紧要关头,李澄阳依旧是逆风翻盘的一把手。
锋芒太盛,遭人嫉妒虽说是常有的事,但被人当面挑衅那还是第一次。
下场後,几个人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李澄阳最先出来,肩膀就被进来男生狠狠地撞了一下。
男生语气不屑,“运气好而已,这都让你们赢了,下次可不会给你机会了。”
李澄阳扯了扯嘴角,“比赛而已,输赢不定。”
见他要走,男生横跨一步挡在他面前,阴阳怪气道,“场上不是很狂吗,现在装什麽无所谓?”
陈方洪哼着歌从卫生间里走出来,见状,一下蹿到那男生的身侧,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道,“弟弟啊,菜呢,就多练。”
“虽然你练了可能也没用,但好歹不至于那麽闲的跑来这叫嚣。”
对于阴阳怪气,陈方洪还是略胜一筹。
讥讽意味明显,男生涨红了脸,“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啊,你敢这样嘲讽我!”
“哟嚯!”陈方洪故作惊讶,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一本正经道,“你竟然听得懂啊。”
男生怒气值飞升,气鼓鼓地走了,还抛下一句狠话,“等着吧你们就。”
其实当时上场的时候,陈方洪就已经很疑惑了,总觉得这男生很面生。
论他们以前和C大对垒过这麽多次,对手的样貌也多多少少会留下印象。
可他似乎都没见过有这号人,怎麽这次突然就派他上场了?
如果非要在比赛上培养新手,那好歹也派个稍微有点实力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