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我家干什么!我们都不认识你!你赶紧走!别在这里气我姥姥姥爷!”
童声清脆,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和驱逐之意。
林薇被贺胜这突如其来的指责弄得一愣。
随即,她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眼眶说红就红,里面迅蓄满了泪水,欲落不落,一副楚楚可怜、被伤透了心的模样。
她微微蹲下身,试图与贺胜平视,声音带着哽咽和难以置信的伤心:
“胜胜,你…你怎么能不认识阿姨了呢?我们之前明明见过的呀…去年在院子里,你不是还叫过我‘小舅妈’来着吗?你怎么能忘了呢?”
这一声‘小舅妈’如同平地惊雷,不仅把三个孩子炸懵了,也让周围竖着耳朵听的邻居们瞬间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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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舅妈?!”拿着擀面杖的婶子倒吸一口凉气。
“哎呦喂!这都叫上舅妈了?!”漱口大娘手里的搪瓷缸子差点掉地上。
这称呼可不是能随便叫的!
这关系得展到什么地步了?
看来这姑娘说的‘衣服落我那儿’八成是真的啊!
关家小子这是想提起裤子不认账啊?!
门内的关元修和秦悦听到这离谱的话,眼前都是一黑。
秦悦更是气得身体晃了晃,被关元修赶紧扶住。
贺胜更是又急又气,小脸涨得通红,大声反驳,“你胡说!我从来没有叫过!你骗人!你是坏人!你快走!”
然而,孩子急切的辩白在成年人先入为主的事实和林薇精湛的表演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邻居们看向关家院门的目光更加复杂,充满了鄙夷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
林薇看着效果达到,心里冷笑,面上却更加悲戚。
她缓缓站起身,眼泪终于恰到好处地滑落,对着门内方向,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伯父伯母,我知道,可能是我哪里做得不好,让你们不满意了…可我和红旗是真心在一起的…你们怎么能…怎么能这样教孩子不认人呢……”
她这一招以退为进,颠倒黑白,几乎要将关家逼入绝境。
就在这千钧一之际,一个冷冽沉稳的声音自身后响起,“谁跟你是真心在一起?林薇同志,请你自重,也请你立刻停止对我家人和我弟弟的诽谤!”
众人回头,只见关文如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胡同口。
她身边是面色冷峻一身戎装的贺言之。
关文如那声冷斥如同冰水泼入油锅,暂时镇住了场面。
她和贺言之匆匆走回来。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继续揭穿林薇的谎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邻居们,尤其是那些被嫉妒和正义感冲昏头脑的,就开始七嘴八舌地主持公道了。
住在右边院子那个最先跟林薇搭话的大娘,像是掌握了什么确凿证据似的,指着林薇对关文如说:
“文如啊,不是大娘说你!这姑娘我认得!去年那会儿红旗是带她回来过一趟!”
她看向林薇求证,“姑娘,那时候是不是你来着?我记着有一天你还穿着个红格子罩衣?”
林薇立刻配合地点了点头,小声啜泣着,“嗯,那天红旗带我出门逛逛,确实遇到您了。”
大娘得了证实,底气更足了。
她转向关文如和门内的关家老两口,语气带着指责,“你看看!红旗都把人带回家见过父母了!这关系还能有假?
现在人家姑娘找上门,说红旗衣服落她那儿了,这不明摆着的事儿吗?
你们关家现在日子是过好了,可不能学那陈世美,敢做不敢当啊!”
她这一带头,其他本就因关家买车、开餐馆而心里泛酸嘀咕的邻居们也仿佛找到了宣泄口,纷纷附和起来:
“就是啊!关教授,秦教授,你们都是文化人,道理比我们懂!
这姑娘要真是跟了红旗,要是不娶人家,人家这辈子可不就毁了吗?”
“做人不能这么不地道!占了人家姑娘便宜就想甩手?”
“看把人家姑娘委屈的!哭得多可怜!你们家红旗呢?躲起来算怎么回事?”
七嘴八舌的指责像潮水般涌向关家人,他们根本不在乎真相如何,只是沉浸在一种审判富裕邻居、彰显自身道德优越感的快感中。
林薇恰到好处地默默流泪,肩膀微微颤抖,将被抛弃的可怜弱女子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就在这混乱的指责声中,林薇抬起泪眼,看着关文如,用一种仿佛被刺痛了自尊却又强忍悲伤的语气,哽咽着问:
“文如姐,伯父伯母,你们…你们是不是嫌弃我不是都户口,配不上红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