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挡住视线的李珏闻言却猛地兴奋起来,几乎使出所有的自制力才控制住不要将身上的人吞吃入腹。
……
染了酒液的唇被吻上,她的动作并不轻柔,被反复撕扯的唇瓣微微的刺痛泛着灼热。
少女的脸上泛起酡红,明明不曾饮酒却好似醉得彻底,停下动作凑到李珏耳边,缓缓道:“珏哥哥,你喜欢吗?”
唇齿间的血腥气却更让李珏兴奋,仿佛成了嗜血的野兽,不被任何人世间的规矩束缚,这月色下便是他的天地随他驰骋。
他的手抚在少女不盈一握的腰上,紧紧一握便上下颠倒。
月色下的少女是独属于他的春色,而身上的却不再是那个羸弱的少年。
月白的衣衫滑落,月华自他身後铺散开来,岁月抽条了他的身形,脊背也变得宽阔,变得沟壑分明充满着属于男性的力。
俯身而下的动作不是那般的有礼温和,而是好似凶狠的兽,在独占他的盛宴。
……
裴府院内
听雨亭中
耳边是夜来的风声,外面梆子响过三次,街上早已寂然无声,此时府内也归于寂静,但亭中垂落的卷帘下却有一处身影。
裴执将腰侧的剑刃卸下,伸手缓缓拔出——寒光一闪,照出他此时有些血丝的眼。
右手的灼热丝毫没哟消散,甚至愈发强烈,但这次不是因为与宋徽玉过分的亲昵,以往他接触到她最多也不过不适半个时辰,可这次却从傍晚一直到如今深夜。
但最让他厌烦的却不是此时右臂如烈焰灼烧的疼痛,而是心里那股说不出的感觉。
两个时辰前他就回了府,就独自一人坐在这亭中。
因放下了垂帘,外面的人并不能看见里面的情况。
加上平素裴执出行身後都跟着下属侍从,所以府中往来的侍女仆从也并不会觉得自家主子会一人在此处小小的亭子里。
没在这小厅独坐多久,外面就有脚步声靠近。
“大娘子又给我们做新衣服了!”
小丫头兴奋的声音传来,引得脑中繁乱的裴执透过竹帘缝隙向外看去。
掌事大丫鬟用托盘捧着一叠衣服,侧身躲着小丫头,有些愠怒道:“你那手洗没洗,别把新衣服摸脏了。”
虽然被说了,但小丫头却开心地不行,“大娘子人真好,她入府以後我们一年四季添的衣服又舒服又好看,尤其是冬天的棉袄,穿上了就是守一夜都不冷。”
小丫头眼睛一转,笑着去够衣服:“还能顿顿都添上些肉!”
“你日日这般吃,人都胖了!”
被抢走衣服的大丫鬟追着她跑着远去,而亭中的裴执却久久不曾坐下。
脑中回想着小丫鬟说的话,男人的眼眸微动。
冬日里少女亲手在寒风中施粥,给乞儿母女安排妥帖,细心妥帖的料理府中事物,善待仆从……
过去宋徽玉所做的那些,被他一一误会过的事情都瞬间在脑中闪过。
而每闪过一件事,那些过去被贴在少女身上的不好的印象便被亲自否决一个。
虚荣丶爱慕权势丶轻贱人命丶毫无怜悯丶工于心计……
而这些一件件被否决到最後,剩下的只有两个——牵扯废太子,还有攀附他。
阖上眼,白日在花影下少女奋力推开李珏的画面犹在脑海,还有马车内她决然看向自己时,所说的话——
“妾身与皇兄无半点儿女私情……”
夜风吹动竹帘,他的眼眸缓缓张开,牵扯废太子——这一条也被他否认。
“……”
“唔……”
床上的少女忍不住发出轻微的声响,她睡得不踏实,却就是无法醒来,只觉得心中有一团火在烧,烧得人晕晕的,随之坠入更深的梦境。
什麽微凉的东西被她抓住,下意识的紧紧握住,将睡得热热的脸贴了上去。
被拽抓住手的裴执想要收回来,宋徽玉不满的在梦里轻哼,将夹着的手抱得更紧了。
看着牵扯不动,男人却不似过去那般出言威胁,只是微微蹙起眉头,但随後便将手微微攥起。
护手尖利的边缘被收拢,那冷硬的玄铁此时成了绕指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