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收回前,却见榻上的宋徽玉一个转身,手就这麽紧紧被她再次握住。
或许是几次三番的睡得不踏实,宋徽玉这次翻来覆去转了两次,但那只手却被她死死攥住,甚至连被子被踢开都不在意,只将这手抱在怀中。
裴执被牵扯着身体向榻上的她倾斜压去,身体却始终保持着和她的距离。
他也不知道为什麽非要这麽做,明明……
明明二人已经有过肌肤之亲。
这个念头在他脑中一闪而过,让本就因紧握而微微颤抖的手更加难以控制的紧绷,而这却引起了宋徽玉的注意!
俊俏的眉头微微一皱,嫣红的唇瘪了下,紧闭的眼睫微微颤动着,似乎就要醒来!
裴执周身因此瞬间紧绷,想要离开,手却被死死抱在怀里,甚至少女的两只胳膊都死死缠住,将那手挤在莹润处……
明明是进入妻子的卧房他却好似做了窃香的贼,怕被当场抓住。
但下一瞬,那唇瓣微微张开,在男人的注视下,一口咬在他的腕子上。
“叮……铃”
脚踝上的铃铛轻轻一响,好似绮丽梦境中唤人清醒免得堕入其中的清心音,此时男人擡眼所见那白嫩紧绷的足弓,眸色一沉。
这铃铛反而成了心头浇火的油。
本就紧绷的肌肉瞬间充血而发胀,皎皎月色透过纱帐,少女松开口,那处被咬的地方赫然一个小小的元宝状牙印。
但她却好似犹嫌不足,砸了下就张开嘴就要将这个打扰休息的坏东西咬死!
眼见宋徽玉的下一口对准的是护手上冷硬的玄铁,若是一口咬上只怕……裴执却先一步撩起袖子上的软甲将手臂往她唇间一送——
裸露的皮肤上便是狠狠一口。
“嘶——”
轻微的吸气声被强硬压下,即使早有准备,却不想这个人看着小小,咬起人来倒是不轻。
这一口下去,贝齿隐隐处隐隐可见血色,但他却只是淡淡皱了下眉头。
小臂肌肉紧实,却不似腕骨处太硬,咬起来显然是要舒服多了。
宋徽玉终于在梦里发现一个好地方,睡梦中的眉眼都随之弯弯。
抓着男人的手臂就是连着咬了两下,最後一下甚至根本咬住了就不撒开,两只细细的手臂就这麽将伸到面前的胳膊抱住,连腿都连着环绕。
细白的脚如剥开的莲子,轻轻的踢在他的腰带,明明是皱着眉头,但脚尖又将他好似不舍的勾住。
手脚并用的缠绕着。
就是一派死不撒手的模样。
“唔……唔……不……”
裴执扯了一下,少女含糊的咬着拒绝,半晌咬累了才缓缓松开,松开前那贝齿间若隐若现的舌还轻轻的舔了下。
脚尖从男人的腰侧松开,将垂着的虎符弄得摇曳。
折腾半晌,紧闭着眼微微蹙眉的人儿这才慢悠悠的翻了个声,小声哼道。
“吃,吃饱了……”
“揽,揽春……”
她含糊的抱怨,“这次,鸭腿太硬……下次,软一点……”
欣长的身影自床畔无声离去,少女身上的锦被却无声的被盖到了腰间。
掠过廊下春夜,衣摆掠过花草虫鸣,书房的门扉一动惊起檐上早入甜梦的倦燕。
直到看着素日熟悉的书房陈设,裴执的心思却好似还被那个咬人的家夥窃走了。
他的反应太奇怪,奇怪到不像是亲自所为,别说是他,就是换做任何一个属下来听这事都会觉得是个不要命活腻了的人想找死说的谣言。
可垂下眸,那手臂上裸露的皮肤上还有着新鲜的牙印。
不单单是一个,而是三个,最後那个上还带着淡淡的未干水痕……
是一晃而过的仿若蜻蜓点水的触碰留下的。
命人备了冷水,等待过程中,男人冷淡的眼眸紧紧盯着这处伤痕。
半晌备好擡手解开上衣,腰腹间沟壑分明,甚至胸膛处起伏的随着他的动作抖了下。
战场上搏杀出来的身材充满着力量,平素穿衣倒是不显,此时褪下只一见便知其中蕴含的劲道。
房间里不曾点亮烛火,月色下,擡手摸上颈侧。
铜镜中,裴执颈侧线条流畅毫无痕迹。
但他记得。
过去荒唐的夜里,宋徽玉曾在脱力昏|厥前他脖颈处狠狠咬下。
此时手下所在就是曾经被咬伤的地方,但此时那处的皮肤看起来却连一丝痕迹都不曾留下,却似乎因男人手上大力抚摸的力道而微微发红。
过去的见血伤口他都不惯上药,但这处小伤倒是让他日日上药还要留意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