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还是太大胆了,竟然敢在梦里把裴执想象成那个样子。
梦里的裴执好似和现实的他截然不同,竟然会抱着她亲昵的吻,这可真是……现在宋徽玉想到都会觉得後背发麻。
这种感觉虽然也是和过往被男人拿剑抵着时一般让她手脚发麻,但好似又不一样。
这种麻好似带着细微的痒,就好似被小鸟被绒软的腹羽擦过心口,酥酥麻麻的。
“……”
抵在唇上的指尖猛地一抖。
猛地摇了摇头,力气大到发丝被晃到从肩膀垂落。
“就是个梦,不是真的不要想了!”
强迫自己清醒过来,宋徽玉却将昨日在寺中求得护身符找了出来,将妆台上那个绣了几日的香囊拿了出来。
宋徽玉虽然确定昨日晚上的都是一个梦,但是梦里男人反复和她强调逼问的香囊倒是引起了宋徽玉的注意,自从那日萧蔷的事情後她其实也准备了一个。
即使是她一针一线绣出来的,但是在看见的第一眼,宋徽玉还是忍不住皱紧了秀气的眉头。
真是好丑一个香囊。
上面歪歪扭扭的绣着一对鸳鸯,即使这鸳鸯的毛看起来不是很富裕,但是它们两个交颈水上就是鸳鸯!
面对揽春绣的精致漂亮的香囊,宋徽玉纠结了一下,还是把护身符放进了她亲手绣的难看的那一只里面。
裴执这麽阴晴不定,万一到时候他哪天一时兴起让她当面绣一个出来,就要露馅。
一想到裴执生气的样子她就害怕,比起送一个好看的作假,她还是真实一点送这个吧。
捏着装好护身符的香囊,少女心里紧张的祈祷。
希望裴执收到这个香囊以後可以不要把之前不知道为什麽生的气消了……
揽春拿了这香囊去了书房,回来後却半晌都没说话。
宋徽玉着急的看着揽春,“你就和我说吧,他到底说什麽了?”
被问的没办法,揽春才讷讷垂着头,“奴婢没进得去书房,乌刺说大人今日心情非常差,说要是进去会被拉出去的……奴婢实在是不敢。”
看着眼前为难的揽春,宋徽玉也只好叹了口气。
“殿下您也不要这麽难过,奴婢将那香囊给了乌刺,他说会找机会给大人的,说不定到时候大人看了知道您的心意,就不会生您的气了。”
也只能寄希望于此了,宋徽玉拉着揽春的手,“难为你被吓了一遭,等会我让厨房做些你爱吃的果子过来,我们一起吃。”
揽春她们这些小丫鬟跟在宋徽玉身边不但没有磋磨,每每她有什麽好吃的好用的都会分给她们,待她们不似下人倒像是姐妹。
真心换真心,这些丫鬟们也都待宋徽玉忠心耿耿。
宋徽玉嘴上虽然是不是很在意,但其实心里十分的紧张。
毕竟这几天来裴执对她的态度实在是冷淡疏离,好像甚至退回到很久之前的样子。
这样可不成,好不容易才有些许进展……宋徽玉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她自己这麽努力了好久也不见起色,也只能再寄希望于那本帮她很多的册子。
将册子翻来翻去却不觉得有什麽更好的妙计,突然翻到一页。
指尖拈了拈这页似乎比别的页稍微厚一些,稍微顺着边缘撕了一下就发现原来是两页被黏在了一起。
小心撕开这两页,却见中间一页内容——
“不能一味讨好,男人的心要拉拉扯扯,时不时要逆着他的心意耍些脾气。”
“这……”宋徽玉的脸都皱了一下。
真的行吗?
仔细的研读了半晌,宋徽玉才终于下定决心,反正如今试着讨好裴执他也不待见,不如兵行险招,说不定他就吃这一套。
正好派去打探裴执动向的丫鬟回来了,小丫鬟的脸色不好看,还是宋徽玉几番追问才知道原因。
“殿下您别难过,世上的男子有几个只守着一个老婆的,如今裴大人家中只有殿下您一个,难免……难免……”
小丫鬟纠结了半晌才犹豫说道:“大人,大人他去了春风楼……”
春风楼,京城最负盛名的秦楼楚馆。
也就是青楼。
宋徽玉闻言倒是没什麽波澜,甚至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吓得小丫鬟连连宽慰。
“殿下您别吓奴婢,您若是心中不快只管哭出来也好啊!”
她却是真的不在意,眼下正好给她一个正当的理由试试这个计划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