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连脚软都不能倒下,那双寒刃将她死死架住。
事到如今,戚芸不是悔恨,刚刚亲口承认了一切,事到临头却还是想抵赖。
少女的脸上登时留下泪来,伸手要去抓面前的男人,“这都是误会啊裴哥哥,我真的什麽都没做!这个事情我全然不知情啊!”
要触及男人的手被猛地甩开,那冰冷的剑刃从男人腰侧出鞘,裴执手持利刃对着她,脸上连平素常见的戏谑都没了,只剩下让人畏惧的森寒。
当——
被下了药的点心被连着盘子一起丢在她面前,点心的碎屑溅了一地,戚芸被这声音吓得连忙捂住耳朵,却直接被影卫反手按在桌上。
满地瓷片中,被她指使假冒宫女送点心的丫鬟被五花大绑丢在地上。
丫鬟即使被绑到无法动弹,但看见戚芸的时候惊恐的眼神里迸发出光亮,连堵着的嘴也呜呜发出声音。
影卫刚将丫鬟嘴里堵着的布拿出,丫鬟当即承认了。
“是小姐让奴婢换了宫人的衣服,将掺了药的点心送给裴夫人,还要奴婢书这点心是陛下赏赐的……”
丫鬟跪下不断磕头求饶,“这件事真的不是奴婢的主意啊!裴大人求您绕奴婢一命!奴婢的身契在小姐手里,她的话奴婢不敢不听啊!”
戚芸不想丫鬟直接将她的罪行承认,简直气得发抖,擡手就要打她,却被影卫压在桌上动弹不得,只能用嘴叫骂。
“你这个背主忘义的贱人!我非要把你卖出去!”
“戚小姐既然也承认她是背主,那就证明那些事情都是你做的,既然人证物证皆在,就请戚小姐画押吧。”
乌刺将一张认罪状放在桌上,影卫拿着粘了血的手指就要按上去。
戚芸使劲摇着头,呜呜咽咽的看着一侧始终不发一言的裴执。
“裴哥哥,我也是因为倾心于你才这样啊!她一个曾经低贱的宫人如何配得上你,只有我才与你相配啊!”
戚芸尖利的哭嚎引来一衆府内侍从,刚刚裴执带人闯入时家丁就赶紧派人去请了戚相,眼下也到了门外。
戚相自同僚家中赶来,一进院就听到自家女儿的哭喊声。
一进来看见戚芸这幅惨状,戚相立刻脸便涨得通红。
这个女儿可是他的掌上明珠,他这麽多年只得了这麽一个女儿,自小千娇百宠,连油皮都没破过。
可眼前的女儿此时脖子上也是伤口,还被人这麽羞辱!
好歹也是右相,累世官宦,哪怕如今势力远远不如裴执,但也自认不会见女儿受辱便畏权退缩。
戚相直接挡在女儿身前,命令影卫放人,见无人应声,他转头看向裴执。
戚相的手气得都在颤抖:“裴大人你这般是不是过分了!戚芸是我的女儿,她就算做错了事情也有我这个当爹的管教!哪里轮得到你上门来这般羞辱?”
乌刺却先一步上前,擡手便是将剑刃抵在戚相的脖子上。
“戚大人,我家夫人被下毒开封府调查已然出了结果,眼前便是人证物证,我家大人便是怕登堂处置惊扰大人才亲自来府,怎麽戚大人还不领情?”
“在我家打我女儿还要我领情?!”戚相往後推了一步,想要躲开剑刃,还欲狡辩却听一声冷笑。
所有人都忍不住噤声。
衆人中,一直不曾开口的裴执这才冷冷开口。
“既然戚大人不领情,乌刺,”裴执看了一眼地上的人物证,“供词可有了?”
“回大人,已经好了,”乌刺将印好戚芸血手印的供词呈上来。
裴执淡淡扫了一眼,勾唇,“把人带走。”
“爹!爹!救我啊!”戚芸叫喊着,要被拉走被戚相挡住。
乌刺等人却根本不在意,直接将人控制住,当着戚相的面前将戚芸带走。
裴执站在戚相面前,原本还叫嚣着不肯的男人登时就不敢出声。
将供词亮在戚相面前,裴执语气森冷:“戚相不需要情面,那就去开封府牢狱看女儿吧,介时下毒案开堂时裴某一定到场。”
“亲眼见她被判流放之刑。”
……
府中修养了两日,宋徽玉的身体已然大好了。
最开始懒懒的不想动一日日躺着,这两日倒是有了力气,用过早膳便去了院中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