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萍萍接着讲了他们兄妹俩来锦安的缘由。原来是沈家想在锦安做布匹生意,沈士奇便想先来了解一番。沈萍萍想着在家里也无聊,且也未曾来过锦安,便让沈百川允许她和大哥一道过来。
“我也是万万没想到,你知道东方容吧?”沈萍萍问道。李游曳当然知道东方容,只是尚未见过面而已。
“我大哥以前和东方容在一起过,只是那个时候我还小,压根就没印象。这可真是惊天大秘密。我大哥竟然和东方苍风的女儿有过一段旧情,这话本都不敢这麽写呢!容姐姐人可好了,不过她那个弟弟嘛,就真是讨人厌得很!说起他来我就生气,你都不知道,这麽些天来,我跟他结下了多大的仇!现在你来了,你可要帮我!你会武功,他肯定怕你,哈哈!”沈萍萍说到东方青以後,话题就一直没离开过他,讲了许多她和东方青之间打打闹闹丶啼笑皆非的故事。
“我看啊,你和那个东方青倒是脾性相投,听起来像一对欢喜冤家。”李游曳说了这麽一句话。这下可好,这句话又一次点燃了沈萍萍,她表示非常不可思议,极力反对,并且拼命说东方青的讨厌之处。大到绘画,小到他不喜欢吃某一样点心。。。。。。
“你对他还挺了解。”李游曳说道。
“什麽了解啊,谁稀罕了解他,我最讨厌他了,哼!”沈萍萍说罢,一个人快步往前走去。
沈萍萍没走出多远,竟发现沈士奇正踉踉跄跄走她在前面,她赶紧上前去。结果她大哥像看不见她似得。看起来他是喝了酒,脸颊发红,眼神也恍恍惚惚。她想早上大哥不是说去东方家有点事吗?怎麽现在这副模样?
“大哥,你怎得喝成这样,你和谁一道喝酒去了?”沈萍萍问道。
沈士奇缓缓转过来,“是萍萍啊,萍萍。。。。。。”
李游曳这时走了过来,搀住沈士奇。沈萍萍说他们住的客栈马上就到,就在前面拐弯处。谁知走到客栈门口,沈士奇却不进去,说有话想跟李游曳好好聊聊,让沈萍萍先回去休息。
沈萍萍边走边回头张望,很是担心她大哥。毕竟,她从未见过大哥这般模样。
沈士奇搂着李游曳的肩膀,两人歪歪扭扭走在路上。路上行人越来越少,天色越来越暗。沈士奇突然停下来,说道:“李。。。。。。李大人,李游曳!我心里有话,想找人说说。”
“你说,我听着。”李游曳回道。
沈士奇含含糊糊丶断断续续讲起他和东方容的往事。那是十几年前的一段旧情,那时他俩才十六七岁。
那是在江州,一个春日里。沈士奇刚开始学习家中的生意。那一日,他像往常一样从家中商铺帮完忙回家。路过一个巷子口时,他远远瞧见一个姑娘在和几个男子打架,看起来几人年龄相仿,约莫与自己一般年龄。
不过,让人惊讶的是,那位姑娘完全占上风,打得那几个男子毫无无力还手。她嘴里不断大声询问着“到底谁是主谋?快告诉我,不然有得你们几个好果子吃!”那几个男子实在招架不住,忽然指着路过的沈士奇说“是他,是他,就是他,姑奶奶快放过我们吧!我脖子都快断了。”几人纷纷指向沈士奇并发出求饶的声音。
那姑娘停了手,问了句“真是他?”“是,是,是,我们哪儿敢骗您啊!”
“行,你们走吧!”那姑娘刚发完话,那几个人便一溜烟儿跑得没了影。
“怎麽,没想到你小子还有点良心,没丢下你那几个狐朋狗友。说吧,把我画藏哪儿了?为什麽偷拿我的画?”东方容问道。
沈士奇一脸疑惑,压根不知发生何事。“我不知道姑娘在说什麽。”丢下这麽一句话,他便迈腿想走。
东方容一把抓起他的衣领,恶狠狠道:“你还想走!赶紧的,如实招来。不然我就抓你去见官。不,见官前还得揍你一顿。”
“你这姑娘,怎生如此蛮横无理。我真不知你在说什麽。我就是路过。我也不认识你。你找错人啦!”沈士奇一边解释一边推开她的手。
“刚才你那几个兄弟可都指认你了,你还想狡辩!”东方容依旧不依不饶。
沈士奇一脸无奈,继续说道:“姑娘,我真不认识你,也不认识他们,也没偷过你的什麽画。我叫沈士奇,你可以去打听打听,我不可能偷你的画。”
“沈。。。。。。沈。。。士奇,没听过,好像又听过。你和沈百川有关系?”东方容问道。
“那是我父亲。”沈士奇回道。
“哟,首富的儿子。呵,想诓我。你说你是沈百川的儿子,你就是?”东方容不相信他。
沈士奇道:“那你跟我回家一趟吧,看我究竟有没有诓骗你。”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葫芦里究竟卖的什麽药!”东方容道。
两人一道往沈府走去,之後的故事便是两人解除误会,成了朋友。原来东方容被偷去的那幅画是欧阳明月的《清风徐来图》。沈士奇也知晓原来她是东方苍风的女儿。
後来,几经波折,沈士奇终于帮她找回了那幅画。再後来,东方容离开江州,回到锦安。从此,两人再未见面。而沈士奇,如今也有了自己的家室,阖家幸福和睦。
李游曳听完这个故事,总觉得中间缺了一些什麽,便问道:“沈兄你这故事是否遗漏了什麽重要之处?”
大抵被夜风吹拂了一整晚,沈士奇似已清醒过来。说了句:“今晚,实在是失礼,还请见谅!不过,这个中遗漏与情由,还请李大人自行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