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明樾:“原来大人喜欢这样的。”周策:“不知是哪家女郎。”慕苏将手负在身后,语气平静:“我不喜欢娇花,只喜欢彪悍的。”“啧。”杨明樾:“口是心非,方才我可亲眼看见少卿把人扣怀里了。”慕苏忍不住朝他踢一脚,咬牙道:“众目睽睽下我将她接在怀里,若被人瞧见她的脸,有损名声!”杨明樾身子前倾熟练的躲过那一脚,也不知信没信慕苏的话,只道:“倒是有缘,一天见了两回。”杨明樾自然早就认出来她们正是方才在芳菲阁外的那对主仆。周策倒是没再发表看法,只道:“那匹马被扎了一针,所以才会突然发疯。”这点在慕苏意料之中:“人抓到了吗?”“没有。”杨明樾看了眼不远处脸色黑沉的刑部几人:“这不,还在瞪我们呢。”慕苏不轻不重的瞥过去,在对方终于忍不住抬脚朝他走来时,他干脆利落的转身:“走吧,晚了可就错过好曲了。”刑部的人脚步顿住,死死瞪着慕苏的背影,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贱嗖的人。“赔偿损失,继续搜人!”_马车走出老远,朱虞的脸还是滚烫的。方才那惊险一幕还在脑海回旋。她知晓他将她的头扣在他怀中是为了挡她的脸,但那一瞬他们之间近的她只要一抬头就能碰到他脖颈,她此时鼻尖都好似还萦绕着带着侵略性的檀香。“女郎,方才情况危机,是奴婢欠考虑了。”雁莘低着头出声道。朱虞刚要说无碍却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惊讶的看着雁莘:“你莫不是故意将我推向他的!”雁莘:“嗯,方才情势危急,奴婢不能保证毫发无损的带女郎跳下马车,恰见慕郎君轻功卓绝,便擅自做了决定,请女郎责罚。”朱虞张着唇,好半晌没能说出话。她就说怎么好巧不巧她会落到慕少卿怀里,原来是雁莘有意为之。传闻大理寺少卿见微知著,观察敏锐,最擅长抽丝剥茧,也不知会不会发现,若是发现了,会不会误会她。心中几番挣扎后,朱虞轻轻呼出一口气,道:“无妨。”总归事情已经发生了,多想无益,再者,就算今日不误会,明日抢婚后她也没什么脸了。“对了,你可无碍,可受伤了?”雁莘下意识将手藏去身后,却已被朱虞看见,急忙一把拉过来,掀开袖子一看,竟擦破了一大块皮,朱虞立刻便想到这应是方才马车倾斜时为了护她伤的。朱虞心疼的眼泪在眼眶打转,朝车夫道:“劳烦先去医馆。”雁莘听见她声音中的哽咽,赶紧安抚:“女郎不必担心,不过小伤,无碍。”朱虞蹙眉道:“怎能无碍,得万分仔细才是,女孩子手上留疤就不好了。”雁莘不愿她担心,自是点头说好。主仆先去医馆包扎了伤口,才又去春熙街乘府中马车回府。雁篱得知她们一路经历,自是又惊又吓,连说阿弥陀佛:“老天爷保佑,幸得平安无事。”难免又道几句女郎与慕少卿有缘。_杨明樾到底还是一路去了教坊司,正如慕苏所说,他们三人一丘之貉,他们两去了,他去不去,明日传的都会是大理寺探案铁三角去了教坊司。还不如就进去听首曲子。去时正好,正逢新来的乐师出场献曲,且还是由教坊司头牌姑娘伴舞,气氛霎时被推到了顶峰。可谓是视觉与听觉的巅峰。慕苏却闭上眼,手指缓而有序的在腿上轻轻点着,周策虽睁眼瞧着,眼神却万分清明,未曾有丝毫波动。杨明樾更是像根木头一样杵着,活像点了戒疤不近女色的僧人。终于,一曲毕。慕苏缓缓睁开眼,目光精准落在退场的乐师身上,乐师是位身材高挑的姑娘,模样艳丽,但神情冷淡,透着一种疏离。两种感觉交织对撞,违和却又和谐。“可要见见?”杨明樾僵硬的转头看向周策,似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乐师身影消失在后台,慕苏收回视线:“你有法子见到?”杨明樾眼神在二人身上来回流转,脸色越发古怪。他们吃错药了?周策抬了抬下巴:“不是才说了,千金一夜。”慕苏转头看他:“你有?”周策:“我没有。”“有也不会给你。”“那你问这作甚?”慕苏缓缓起身:“既然见不到,那就回吧。”周策默默起身跟上。出了教坊司,一直沉默不言的杨明樾突然开口:“她是哪个案子的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