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祥大步走入,先向齐妃行了礼,然后道:“臣弟路过御花园,瞧见这边热闹,本想过来讨杯酒喝,不料却看了场好戏。”他目光转向谦嫔,带着几分戏谑,“谦嫔娘娘这出‘珠断诬陷’的戏码,编排得倒是巧妙,可惜,不够周全。”
他示意身后的小太监上前。一个小太监手中捧着一个托盘,里面放着几样小巧的工具和一小段同样的丝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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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祥拿起那段丝线,对众人道:“这是从内务府领记档里找到的,与谦嫔娘娘这串碧玺手串所用丝线乃同一批。方才苏院使诊脉时,本王恰好看得清楚,谦嫔娘娘在伸手时,手腕暗中在桌角棱边蹭了一下,那处棱边,本王已检查过,上面沾有极细微的蜡屑。”
他走到谦嫔的座位旁,指着桌角一处不显眼的地方:“若本王所料不差,娘娘应是事先用蜡封住了割开大半的线口,防止它提前断开。伸手时故意蹭掉蜡封,再稍一用力,丝线自然断开。苏院使,你可检查一下谦嫔娘娘的袖口内侧,或许还能找到残留的蜡渍。”
苏晚晚立即看向谦嫔。谦嫔下意识地将手缩回袖中,脸色已是惨白如纸,身体微微抖。
无需再查,真相已然大白。
端贵人脸色铁青,狠狠瞪了谦嫔一眼,暗骂其不成器。
齐妃面色沉了下来,一拍桌案:“谦嫔!你竟敢设计诬陷朝廷命官,还敢攀扯太后赏赐之物,该当何罪?!”
谦嫔“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交加:“齐妃娘娘恕罪!是……是臣妾一时糊涂……臣妾再也不敢了!”她不敢供出端贵人,只能自己担下。
胤祥冷冷道:“一时糊涂?若非本王恰好看见,苏院使岂不是要蒙受不白之冤?这后宫之中,竟用如此下作手段,真是令人心寒。”
齐妃看向苏晚晚:“苏院使,你看此事该如何处置?”
苏晚晚知道,谦嫔不过是个马前卒。她深吸一口气,道:“娘娘,谦嫔娘娘年轻,或许真是受人蛊惑,一时行差踏错。依臣之见,小惩大诫即可。只是,这等手段防不胜防,今日是臣,明日又不知是哪位姐妹。望娘娘整肃宫闱,以正风气。”
她不想将事情闹得太大,彻底撕破脸,目前还不是时候。但也要借此敲山震虎。
齐妃点了点头,对谦嫔厉声道:“念你初犯,罚俸半年,禁足三个月,抄写《女则》《女训》百遍!若有再犯,决不轻饶!滚回去好好反省!”
谦嫔如蒙大赦,连连磕头,被宫女搀扶着狼狈离去。
端贵人坐在那里,面沉如水,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赏菊宴不欢而散。
众人散去后,胤祥走到苏晚晚身边,低声道:“晚晚,你没事吧?”
苏晚晚摇摇头,真心实意地道谢:“多谢十三爷及时出手。”
胤祥笑了笑,眼神却有些凝重:“举手之劳。只是,你如今身处风口浪尖,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刘院判在太医院经营多年,树大根深。端贵人虽降了位份,但有太后撑腰,且与宫外一些满洲勋贵往来密切。他们今日未能得逞,必不会善罢甘休。”
苏晚晚望向御花园中依旧绚烂的秋菊,轻声道:“我知道。但我既选择了这条路,便不会退缩。”她顿了顿,看向胤祥,“十三爷,能否帮我查查,端贵人近来,与宫外哪些人走动频繁?尤其是……与太医院刘院判,或者……准噶尔方面,有无间接的联系?”
胤祥眼中闪过一丝锐光:“你怀疑他们……”
“只是怀疑。”苏晚晚打断他,“有备无患。”
“好。”胤祥郑重答应,“你自己万事小心。”
看着胤祥离去的身影,苏晚晚缓缓握紧了袖中的手。陈实功的残片、太医院的暗流、后宫的杀机、准噶尔的阴影……这一切,似乎正被一张无形的大网慢慢连接起来。
而她,就是网中央那只被所有人盯着的蝴蝶。接下来的每一步,都需如履薄冰。这宫廷权谋的棋局,落子无声,却招招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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