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趁没人注意,迅将皮袋塞入自己怀中,心跳不由得加快。
傍晚时分,终于完成了所有工作。李嬷嬷检查后,勉强给了每人一碗稀粥和半块窝头。
苏晚晚饿极了,几口就喝完了那碗几乎能照见人影的粥,窝头则小心地藏了起来——这是她从实验室安全培训中学到的:永远保留一点应急食物。
夜幕降临,辛者库的奴仆们被赶回通铺休息。十几个人挤在一张炕上,空气中弥漫着汗味和霉味。
苏晚晚躺在硬邦邦的炕上,听着周围人压抑的啜泣和叹息,久久无法入睡。她悄悄摸出那个皮袋,借着窗外微弱的光线查看。
里面有一把小巧的匕、几块打火石、一些铜钱,还有一个小纸包。她轻轻打开纸包,里面是一种淡黄色的粉末。
凭借她的中医药知识,她立刻认出这是曼陀罗花粉——具有麻醉和致幻作用的毒药。
谁会随身携带这种东西?又为何会藏在衣服里?
正当她沉思时,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骚动。几个太监举着灯笼走进来,李嬷嬷跟在后面,脸上带着罕见的紧张神色。
“所有人都起来!站成一排!”李嬷嬷尖声喊道。
奴仆们慌忙起身,战战兢兢地站好。苏晚晚迅将皮袋藏好,跟着大家站到队伍中。
一个穿着藏青色宫装、面容严肃的老太监走进来,锐利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
“奉四阿哥谕,查昨日宫中失窃一案。所有辛者库人等都需接受搜查!”老太监声音冰冷,“若有隐瞒包庇,一律重罚!”
四阿哥?苏晚晚心中一惊。这位未来的雍正皇帝怎么会亲自过问一桩失窃案?还查到辛者库来了?
太监们开始粗暴地翻查每个人的床铺和那点可怜的私人物品。苏晚晚听到身边张小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这是什么?”一个太监从张小茹的枕头下摸出一个小布包,打开后里面是一只精美的玉镯。
老太监接过玉镯,眼神凌厉地看向张小茹:“这是从哪儿来的?”
张小茹脸色惨白,浑身抖:“我、我不知道这不是我的”
“从你枕头下搜出来的,还敢狡辩!”李嬷嬷上前就是一巴掌,“说!是不是偷的?”
“真的不是我!我从来没见过这个镯子!”张小茹哭喊着,嘴角渗出血丝。
苏晚晚皱起眉头。根据原主的记忆,张小茹家境贫寒,为人老实,不可能有这种东西,更不敢偷窃。
这是被栽赃了。
在清宫,奴仆偷盗是重罪,轻则杖责,重则处死。张小茹若是认下这罪,必死无疑。
老太监冷冷道:“既然不肯认,那就带回慎刑司审问。”
两个太监上前就要拖走张小茹。其他奴仆都低着头,无人敢出声。
苏晚晚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她刚来到这个时代,自保尚且困难,出头更是危险。但是看着张小茹绝望的眼神,想到她是唯一对自己表示过善意的人
“等一下!”苏晚晚踏前一步,声音清晰地说道,“这个镯子不是张小茹的。”
所有人都惊讶地看向她。老太监眯起眼睛:“你是何人?为何如此肯定?”
“奴婢苏晚晚。我肯定因为这镯子根本不可能被藏在枕头下。”苏晚晚冷静地回答,“请看这玉镯的成色和雕工,显然是上等货色。若是张小茹所偷,她为何不将其变卖或藏得更隐蔽?放在枕头下太容易被现了。”
老太监若有所思地看着手中的玉镯。
李嬷嬷却厉声道:“胡说八道!说不定她还来不及处理!”
“那就更奇怪了。”苏晚晚继续道,“昨日案后,辛者库已被搜查过一次,若当时镯子就在枕头下,早已被现。若是之后才被放入,那说明真凶另有其人,故意栽赃。”
她顿了顿,补充道:“况且,张小茹昨日一整日都与我一同洗衣,根本没有时间去偷什么镯子。”
老太监打量着苏晚晚,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倒是能言善辩。但即便如此,镯子从她枕下搜出,她脱不了干系。”
“公公明鉴,”苏晚晚低下头,语气恭敬但坚定,“或许是有他人栽赃陷害。若能给些时间,或许能找到真凶。”
“哦?你一个辛者库罪奴,有何本事能找到真凶?”老太监语气中带着讽刺。
苏晚晚心念电转,突然想到怀中的曼陀罗花粉。她抬头道:“奴婢略懂一些药材知识。或许能通过某些方法找出真凶。”
老太监似乎来了兴趣:“说来听听。”
苏晚晚深吸一口气:“可否请公公将今日所有接近过这铺位的人都召集起来?我有一法,可让说谎者露出马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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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内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这个突然变得大胆起来的罪奴。
老太监沉吟片刻,竟然点了点头:“好,我就给你这个机会。若是办不到,你就与张小茹同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