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他应该是看不出这符纸的用途的。
当然,事实也并不出他所料。
第二天他把这锦囊交给陆映之时,对方兴高采烈的就接过了,也不问是做什麽的,就看了看,随後塞入怀中不再多问。
随後,司徒朗达又叫陆映之将身上衣服换给他。
陆映之借助他的身份离开,他则想办法自墙头跳出陆府。
谁干就干,二人换好衣服就分头行动。
主打一个不拖泥带水。
陆映之从未觉得陆府走廊像今日一般长过。
他用围巾将脸围住,不露脸。
一路上不少人都朝他看了看,但是想起来这是昨天跟在少爷身後的那个乞丐,也都没在多说。
于是战战兢兢的陆映之就这麽混到了府门口。
只是府门口的看门家丁看他有些熟悉,随意打了句话:“客人慢走。”
陆映之往前迈开的步子一顿,浑身僵硬,但这种状态只持续了一小会儿。
意识到对方的问题後,陆映之小幅度点了点头,随後头也不回的走了。
家丁笑了笑:“唉,这人可真奇怪。”
说回司徒朗达,虽说这府中护卫不简单,但是对于从小生活在深山中的司徒朗达来说,这都不成问题。
于是二人在出府过後,则在二人初遇的地方会了面。
司徒朗达正准备要换回衣服,可却被陆映之拒绝了。
“嗯?”
“没什麽,只是觉得,你这身衣服也挺好。我今天走街上看我的人好像都少了点。”
陆映之不说还好,一说,司徒朗达擡头看见大多数人都在看着他。
他有些头疼,可是陆映之不愿意换他也没办法,于是只能妥协道:“那就这样吧。”
“好嘞,司徒兄,那……就此别过?”
“江湖再会。”司徒朗达点了点头。
“等等,司徒兄。你还没告诉我我该去哪找情缘啊?”
司徒朗达视线乱飞,本就是他信口胡诌的一句话,现在让他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给他诹出一个地名,他还真没法回了。
“山穷水尽之处,自会相会。”
“噢噢。”陆映之默默将这句话给记下,“那我下次去哪找你啊?仁兄?”
司徒朗达默了默,他怕下次再来寻他就是寻仇了,于是打哈哈道:“有缘自会相见。”
陆映之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高人就是不一样,连相会都说的这麽有文采。”
而我们“高人”此时真正的想法是,想快些找个地缝钻进去,于是逃也是的跑了。
而陆映之则按照之前司徒朗达的话,头脑一热就跑进了周边最近的森林,毫不意外的,第一天晚上就迷路了,于是只能寻了个山洞默默掏出干粮啃了起来。
他也不会生火,也不会别的,若不是山洞边有一条小河流,有点“水”的意思,他早忍不住骂起了司徒朗达。
而此时走在路上的司徒朗达则认为像陆映之这麽娇养着的少爷应当不会深陷险境,估计刚刚进森林看见那些虫没走几步就怂了回家了。
他现在已经能想到那小少爷回家偷偷哭的情形了。
司徒朗达端起桌上一碗稀饭舒服的喝了一口。
赶了一天路,又累又饿还渴,他是在是没胃口,于是干脆点了玩稀饭缓缓。
边吃边看着包裹里的东西发呆。
这时一个衣着朴素且满身补丁,视线总目无目的,肆意游走,整个人显得有些贼眉鼠眼。
而自这人出现开始,馆子里的人则时不时瞥一眼他,又迅速挪开视线。
好似怕多看他一眼就被鬼缠身脱不了身一般。
而这个青年则靠着自己敏锐的嗅觉看到了司徒朗达,以及他包裹里这些稀罕物件。
于是自顾自大喇喇的坐在了司徒朗达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