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许左思右想,认为景昱说的很有道理,应该尽快将盖房子的事落实下来。
今早一起来,天边一大团黑压压的云,就怕那连绵不断的阴雨又要开始了。
“你要在家待着吗?”
景昱在梳头,一头乌黑长直直垂到了膝盖,手里拿了把桃木梳子,有一下没一下的理着尾末梢。
“你要去镇上?”
他看迟许不像是要去那边干活的模样。
迟许摇头:“不是,去找秦村长,咱们得请人盖房子,不然光靠我,那得盖到猴年马月去了。”
他上前帮他把头拢起,又从他手上拿了木簪子,干净利落的挽了个最简单的型。
长头就是麻烦,他不止一次想开口让景昱把头剪短一些,至少好打理,又担心他接受不了,犯了他的忌讳,或者说是这个时代的人的忌讳。
活了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想到过自己还有给人扎头的一天,这人除了会自己穿衣服脱衣服,其余的全是跟他跑了以后现学的。
景昱听他说出去是要干这事,直接拒绝:“不去,我自己待在这里。”
迟许忽然又觉得他不该把人一直放在家里,又没有什么玩的,书也没有一本,自己待着多无聊。
“去吧,去逛逛,看看咱们日后生活的地方。”
“都说了我不去。”
“不行,你不去,我一个人走在路上害怕。”迟许厚着脸皮说。
景昱听不得他这不要脸的话,转身就往屋里走。
迟许上去抢走他拿着的梳子,站在门口一抛抛到了床上,门一关,挽着他的胳膊往外走。
“我不去!你放手!”
“都说了我一个人害怕,你就陪陪我嘛。”
景昱气得牙痒痒,握拳猛捶了他手臂两下,“你要不要脸?!”
迟许呲着大牙把脸凑近,“不是好好在这儿吗?”
景昱趁机一把揪住他的脸颊,狠狠用力拧着,势必要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迟许嚷嚷起来,“你再用力点!等下我脸上留了印子,别人问我,我就说是你亲的!”
“你!你!”
“不信你就试试,看我敢不敢说。”
景昱没好气的松了手,一路上没说半句话,迟许跟他讲话也当做听不见。
这个时辰正是出门干活的时候,村子里不少人都看见他们了,但因为不熟悉,没人上去打招呼。
上次经过秦阳家,那棵柿子树还没开花,短短几天时间,今天来上面都挂花了,黄黄的一小朵,圆鼓鼓的,花后面还有几片绿油油的叶子做陪衬。
“这是柿子树。”
景昱冷冷道:“我那天听见了。”
迟许让他看上面的花,“那天还没有开花,你吃没吃过柿子?”
“闭嘴。”尽说些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