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笨!”景昱抬手要打,又看他背上背着这么重的东西,只能愤愤不平的将手收回来。
天黑,离十五已经过去了好几天,月亮弯弯,出来的时辰也变晚。
屋里漆黑一片,是真正意义上的伸手不见五指,屋檐挡住了他们头顶星光灿烂的夜空。
“……你不会等我讲着讲着就让我闭嘴吧?”迟许问。
“不会,你讲吧。”
迟许鼻腔出了一道长长的嗯声,他不知道该从哪里讲比较好。
景昱听他嗯来嗯去,就是嗯不出一言半语,之前话多成这般,怎么突然就讲不出来了?抬起一脚踢在他腿上,“哑巴了?”
“没哑巴,我就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迟许往他身边凑近了点,“你想知道哪方面?”
“你白天说的那个。”
“那个呀。”
迟许把手垫到脑袋后方,“我们那边没有哥儿,你要是去了那边,也只能是男人这一种性别。”
“还有呢?”
“还有……”
迟许实在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几个月以前明明他还生活在另一个世界,每每想起还是有些惆怅。
“说点离你比较近的。”
“什么?”
迟许声音雀跃,指着自己,“我啊,你试试,是不是一伸手就能摸到我?”
景昱:“…………”
“咳咳咳。”迟许清了清嗓子,郑重地说:“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迟许,刚认识你那会儿二十四岁,现在恰好二十五岁,身高……让我想想,用你们的说话,那就是身高八尺。”
“体重,不知道瘦没瘦,咱们暂且不论……”
景昱不知道他讲了多久的废话,后面说了什么也记不清了。
翌日清晨,今天迟许能够多睡一会儿,卧房陈旧的窗户缝里透出一点点不明显的灰色光芒到他脸上,他睁开眼,偏过头往外面盯了两秒。
该起来了。
景昱在他出去后紧跟着也睁开了眼,手伸到他刚才躺过得位置摸了摸,很暖和。
迟许把他们曾经在路上买的那床褥子铺在板车上,另外往装了玉米粑粑的木盆底部放一张很大的破衾单,拉扯住四个角在木盆上打了个结。
木盆上方另外盖了厚布,保温的同时也防止有脏东西掉进去,至于车上多出的那一块空位,是给景昱专门留的。
“你起来没有?”
“嗯……”
景昱呆坐在床上,久久没有动作,直到迟许等不及要进来看看才缓缓说:“我不想穿衣服。”
迟许闻言推门而入,走到他放衣服的位置拿起衣服给他穿上,“下次我也给你穿,又不是什么大事儿,我还以为你在里面静悄悄的怎么了。”
景昱不吭声,乖乖让他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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