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阎一下子闭了嘴,兴奋也凝固在脸上。
———这已经不是彭庭献第一次发现了,他非常惧怕裴周驭,无论是裴周驭口出狂言咒骂蓝仪云,还是有时来监舍探望自己,程阎总是躲着他走。
一如此刻,程阎又佯装困倦地爬回了床上。
他打着哈欠,把被子重新盖好,监舍的门也在几秒後被打开,霍云偃将低气压的裴周驭掩盖在身後,清咳一声,沉着脸催促:“出来,彭庭献,有监外来电。”
彭庭献愣了下:“监外?”
“嗯,一位律师。”
霍云偃不太好的语气回荡在走廊,彭庭献眼中却闪过笑意,走出来,门刚在身後被关闭,後颈就被人狠狠掐了一下。
裴周驭大掌握住他後颈,手心上的粗糙撞到他腺体上,彭庭献吃痛,闷哼了声,颇为不爽地转过头:“干什麽?”
裴周驭冷眼睨他,不回应。
走廊上升起一股古怪气息,闻了让人感觉压抑,彭庭献“嘶”了声揉揉自己脖子,无视他,跟随霍云偃走去。
他们来到长官办公室,一个电话正朝上放置,那头传来滋滋啦啦的电流声,没有被挂断,仍沉默着等。
彭庭献眼尖地看到屏幕上显示了号码,确认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律师。
他快步走过去,立刻喜笑颜开:“喂?”
电话被再次接通,那头顿一秒,不确定道:“庭献?”
“是我。”
彭庭献笑盈盈地说。
电话的免提被提前打开,他表情不加掩饰,被旁边二人收尽眼底,霍云偃抱胸叹了口气,感觉身旁凉飕飕,摸着胳膊转身离开。
裴周驭没走,反倒在沙发坐下,仰头揉了下眉心。
办公室里寂静一阵,律师却终于放下心来。
“好久没联系了,庭献,”他在那头笑叹,然後微微一顿:“我的探监申请一直被蓝小姐拒绝,好在能拜托几位朋友帮忙,她今天终于同意我们通话,虽然只有十分钟,但刚才也亲手帮我转接了。”
“非常善良的一位小姐。”他这样总结。
暗示点到这里,彭庭献自然读懂他的意思,也跟着笑了下:“是,我在这里也一直被蓝小姐照顾。”
“你这三个月过的怎麽样?当时官司没帮你打赢,眼睁睁看你下跪认罪,我也很挫败。”
律师音量小了些,语气也随之沉降。
“听说孟涧上次来监狱看你,你们之间发生了一些小冲突,庭献,虽然于心不忍,但我还是有必要告诉你,孟涧接手公司之後其实发展还算不错,生意越做越大,泊林盈利非常可观,他也打算再出口一批武器。”
“再”这个字眼被轻飘飘带过,彭庭献却一弯唇:“那我没什麽遗憾的了。”
“你别灰心,虽然都是为了公司着想,但你当时急于出口武器的原因可能是太着急了,这样道德低下的行为,换作平常的你,唉……”
律师长叹一口气,彭庭献的笑容却愈发扩大,话锋一转:“你想我吗?”
背後有人起了身。
律师迟疑片刻,因为不清楚蓝仪云有没有在转接後监听,涉及到彭庭献的感情问题,他本能替他防备。
过去五秒,他才低低发出一句:“想……”
蓦地,电话被一只手扣了回去。
彭庭献接着感到一股压迫,男人的胸膛抵在了他後背上,坚硬的制服金属外壳泛起冰凉,他的小腹被堵在桌角,某部分传来酸胀饱满的触感。
咬牙闷哼了声,彭庭献笑得得意:“buddy。”
这称呼很耳熟,裴周驭放在桌上的手顿了一下,虽然没明确问,但他有意识这是条狗的名字。
他不回应,另一只手绕到彭庭献後颈,摩挲而过那块小小的隆起,气味源太近了。
很难让人忍住不咬下去。
彭庭献又掠了眼刚才挂断的电话,屏幕上显示通话时间只有两分半,但律师说蓝仪云给了他们十分钟,那剩下的时间,怎麽办?
他正感到凝噎,电话忽然又打了回来,律师纳闷至极,每一次震动都让桌面嗡嗡作响。
这次彭庭献率先预判了某人的动作,提前接起电话,放在了自己耳边。
正要开口,举着电话的手莫名被人按了按。
裴周驭主动帮他把电话贴近,紧靠在他侧脸,让他所有声音都能被对方清晰捕捉。
彭庭献笑着回头看他。
裴周驭抱着他後背压过来,嘴唇也贴近了他的腺体,彭庭献察觉到危险,欲出声,嘴上瞬间多了只手。
裴周驭捂住了他的嘴,收回身,冷漠着脸狠狠向他臀部一撞。
彭庭献小腹磕在桌边上。
某人语气平缓,质问道:“爽吗,庭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