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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签约星耀 赌局开始（第2页）

他今天换了一身剪裁更为利落的深蓝色西装，白色的丝质衬衫领口依旧随意地敞开着，没系领带。头似乎刚打理过，比昨晚在网吧时更显精神。他正低头看着一份文件，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俊朗的侧脸轮廓和高挺的鼻梁。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

那双标志性的桃花眼，带着毫不掩饰的玩味笑意，精准地锁定了走进来的林星冉。目光如同实质的探照灯，从她略显毛躁的顶，扫过她苍白的脸，滑过那件洗得白的旧t恤，最后落在那条带着破洞的牛仔裤和一双刷得白、边缘有些开胶的帆布鞋上。

他的眼神里没有前台ay那种赤裸裸的鄙夷，也没有陈秘书公事公办的审视，而是一种纯粹的、充满兴味的打量。像是在欣赏一件突然闯入他领地的、新奇又有点狼狈的小动物。嘴角微微勾起，带着点促狭，又带着点“果然如此”的了然。

“哟，来了？”江澈放下手中的文件，身体放松地靠进宽大的真皮椅背里，双手交叉放在小腹前，姿态闲适得仿佛在自家客厅。他下巴微抬，示意了一下对面的椅子，“坐吧，‘战神’阁下。看来昨晚的‘酱料限定款’和‘电量绝唱’没影响到你的行动力嘛。”

林星冉：“……”果然！这厮开口就没好话！

她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拉开那张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椅子坐下。椅面柔软舒适得乎想象，但她却感觉如坐针毡。江澈的目光像带着温度，让她浑身不自在。

“江总，”林星冉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专业，忽略他那欠揍的称呼，“感谢您给我这个机会。”

“机会？”江澈挑了挑眉，修长的手指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出规律的轻响，“林小姐，机会是自己争取的。比如…用一桶泡面和一张表情包？”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低低地笑了一声，目光意有所指地瞟向她放在腿边的旧手机。

林星冉感觉自己的脸颊又开始升温。这混蛋，绝对是故意的！她深吸一口气，决定化被动为主动。她从口袋里掏出那张崭新的身份证，啪的一声，像拍出一张底牌一样，放在江澈那光可鉴人的黑胡桃木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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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总，空口无凭。这是我的诚意，也是我的资本。”她直视着江澈那双含笑的桃花眼，眼神坦荡，“林星冉，十八岁，身体健康，无不良嗜好。唯一的‘黑历史’可能就是您手机里那几张‘行为艺术照’了。”

她顿了顿，补充道，语气带着点破罐破摔的坦诚：“哦，还有，身无分文，目前处于‘流浪の泡面战神’状态，急需一份包吃住的工作，让我这尊‘未来影后’不至于在爆红前饿死街头。”

江澈的目光落在桌面上那张小小的身份证上。照片里的女孩眼神还有点土气，带着点怯生生的茫然，与眼前这个眼神灼灼、带着孤狼般倔强和沙雕破罐破摔气息的林星冉，判若两人。

他嘴角的弧度加深了，那双桃花眼里玩味的光芒更盛。他没有去看身份证，反而饶有兴致地重新将目光聚焦在林星冉脸上，像是要透过那层强装的镇定，看进她灵魂深处去。

“林星冉…”他慢悠悠地念着她的名字，声音带着点慵懒的磁性，“林家刚接回来的那个…真千金？”

他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个众所周知的事实，但林星冉的心却猛地一沉！他知道？！他查她了？！也对，星耀娱乐的半个老板，想查她这个“豪门弃女”的底细，易如反掌。

一股被窥探的恼怒和被揭穿的窘迫瞬间涌了上来。她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裤子的布料。

江澈似乎很满意她这个反应，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桌面上，十指交叉托着下巴，那双桃花眼如同最精密的探针，牢牢锁住林星冉的眼睛，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玩味审视。

“放着好好的豪门千金不当，”他慢条斯理地开口，每个字都像带着小钩子，“宁愿跑到网吧啃泡面，还搞出个‘掀桌宣言’、‘泡面战神’的沙雕人设…林小姐，你这剧本，可比那些偶像剧编剧写的精彩多了。”

他顿了顿，目光在她那身与这奢华办公室格格不入的衣着上又溜了一圈，语气里的调侃几乎要溢出来：“怎么？林家那镶金嵌玉的笼子，关不住你这只想吃酸辣粉…哦不，是红烧牛肉面的小鸟？”

林星冉感觉自己的脸颊在烧，一半是气的，一半是羞的。她最不堪、最狼狈的处境，在这个男人面前仿佛无所遁形，成了他取乐的素材。

她猛地抬起头，迎上江澈那充满玩味的审视目光，眼神里那点强装的镇定被一种豁出去的倔强取代。

“江总，”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力度，“林家的笼子镶不镶金，跟我没关系。我只知道，我的人生剧本，我自己写！啃泡面怎么了？掀桌怎么了？沙雕怎么了？至少，这剧本的主角是我！不是别人手里的提线木偶！”

她深吸一口气，直视着江澈那双深不见底的桃花眼，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豪门宅斗，勾心斗角，踩着别人往上爬？”

“那不是姐的路！”

“姐要红——”

“就靠真本事，还有…亿点点沙雕！”

话音落下，办公室里陷入一片短暂的寂静。只有空调系统出极其轻微的嗡鸣。

江澈脸上的玩味笑容凝固了一瞬。他看着眼前这个穿着破旧、身无分文、却像个小刺猬一样竖起浑身尖刺、眼神亮得惊人的女孩。她身上那股混不吝的劲儿，那种把狼狈当勋章、把沙雕当武器的坦荡，还有那句掷地有声的“靠真本事和沙雕”……跟他见过的所有削尖脑袋想往上爬的艺人，都截然不同。

有趣。太有趣了。

几秒钟后，江澈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不是之前的促狭轻笑，而是一种带着点愉悦、甚至有点赞赏意味的低沉笑声。他拿起桌面上那份刚刚放下的文件，随意地翻到最后一页，拿起一支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钢笔，龙飞凤舞地签上自己的名字。

然后，他把那份文件，连带着那支笔，一起推到林星冉面前。

“行。”他身体后仰，重新靠回椅背，桃花眼里的玩味褪去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更难以捉摸的光芒，“‘靠真本事和沙雕’…林星冉，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他用下巴点了点那份文件。

“艺人基础合约。签了它。”

“从今天起，你归星耀了。”

“让我看看，你这‘亿点点沙雕’，能掀出多大的浪来。”

林星冉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起来。她看着那份印着“星耀娱乐”logo的合同，又看看那支沉甸甸的、象征着某种“许可”的钢笔，最后，目光落在江澈那双带着审视、期待、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看好戏意味的桃花眼上。

赌局，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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