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条木桌上摆满了当地特色的农家菜,气氛融洽。大家说说笑笑,回顾着几天录制的趣事。林星冉坐在角落,小口喝着温热的米酒,听着别人的谈笑,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主位旁边那个沉默的男人。
他很少参与话题,只是偶尔在导演或主要嘉宾向他敬酒时,才举杯示意,浅尝辄止。大部分时间,他只是安静地坐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的杯壁,目光落在流淌的河面上,或者……看似不经意地,掠过她的方向。
又一次目光相撞。
林星冉像受惊的小鹿,立刻低下头,假装去夹面前那盘笋干炒肉,筷子却差点戳到碗边。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又在烫。
沈聿珩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个极淡极淡的弧度,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他端起酒杯,掩饰性地喝了一口,喉结滚动。
晚餐结束后,众人三三两两地散步回住宿的民宿。古镇的青石板路被雨水洗刷得干干净净,在暮色中泛着湿润的光泽。空气清新,带着泥土和花草的芬芳。
林星冉和苏棠并肩走在后面,刻意放慢了脚步,想避开人群。她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主要是苏棠在说后续的工作安排,林星冉听着,心思却飘忽不定。
走到一座小石桥时,林星冉下意识地停下脚步,扶着冰凉的桥栏杆,看向桥下流淌的河水。水面上倒映着两岸灯笼温暖的光晕,和天上稀疏的星子,波光粼粼,静谧美好。
苏棠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前方不远处那个刻意放慢脚步、似乎也在欣赏夜景的挺拔背影,了然地笑了笑,拍了拍林星冉的肩膀:“我有点事去找下导演,你先自己慢慢走回去,注意安全。”说完,不等林星冉反应,便快步追上了前面的大部队。
一时间,桥上只剩下林星冉,和前方不远处那个仿佛融入了夜色的身影。
空气突然变得安静而微妙。
林星冉有些局促,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她深吸一口气,正准备硬着头皮走过去。
“晚上的菜,合胃口吗?”
沈聿珩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寂静。他没有回头,依旧看着河水,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林星冉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回答:“还,还可以。那个笋干炒肉不错。”
“嗯。”沈聿珩应了一声,顿了顿,又状似无意地补充道,“比酸辣粉清淡些。”
林星冉的心猛地一跳!他……他怎么知道她喜欢吃酸辣粉?还特意提起来?是巧合吗?还是……他记得那次慈善晚宴后台的事?
她的脸颊又开始升温,好在夜色遮掩了她的窘迫。她小声嘟囔了一句:“……也不能总吃那么重口味。”
沈聿珩终于转过身,面向她。桥头灯笼的光线勾勒出他冷峻的侧脸轮廓,眼神在夜色中显得深邃难辨。他朝她走近了两步,距离拉近到能清晰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林星冉的心脏又开始不争气地狂跳起来,手下意识地抓紧了冰凉的桥栏杆。
“手,怎么了?”沈聿珩的目光落在她刚才刺绣时被针不小心扎了一下、留下个小红点的食指上。
“没……没事,不小心扎了一下。”林星冉想把手指藏起来。
沈聿珩却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他的手掌宽大,温暖而干燥,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但力道却很轻柔,并不会弄疼她。
他的指尖,再次触碰到了她的皮肤。这一次,是手腕内侧更敏感的位置。
林星冉浑身一颤,像是被定身法定住,连呼吸都忘记了。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指腹传来的温度和薄茧的摩擦感,一股酥麻的电流顺着脊椎急攀升。
沈聿珩低头,借着昏暗的光线,仔细看了看那个小红点。他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松开。然后,他做了一个让林星冉大脑彻底空白的动作——
他低下头,温热的、柔软的唇,极其快而轻柔地,触碰了一下她指尖那个小小的红点。
一触即分。
快得像一个幻觉。
但那份温热柔软的触感,却如同烙印般,深深地刻在了林星冉的指尖,也刻进了她的心里。
“下次小心点。”他松开她的手,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磁性。说完,他不再看她,转身,迈着沉稳的步子,径直走过了小桥,身影很快消失在古镇迷离的夜色中。
仿佛刚才那个近乎亲吻她指尖的动作,只是夜色开的一个玩笑。
林星冉一个人呆呆地站在桥上,过了好久,才仿佛被抽空力气般,缓缓靠在桥栏杆上。她抬起那只被他握过、唇瓣触碰过的手指,指尖仿佛还残留着他唇上的温度和气息。
脸上火烧火燎,心脏跳得快要冲出胸腔。一种陌生的、甜蜜的、又带着巨大慌乱的情绪,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躲闪了整整一天的眼神,终于在这一刻,再也无处可逃。
暧昧,如同这江南古镇夜间弥漫的水雾,无声无息,却已渗透进每一寸空气,每一个呼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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