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瑟对于李昂略带嘲讽的语气不以为意,他早已习惯了与这些“常存在”打交道的方式。
他操作着手中的平板电脑,手指快滑动了几下,然后将屏幕转向李昂,递到了他面前。
“是我们集团一位员工遇到的私人麻烦。主要是,这件事情似乎和之前那次……沙巴克入侵事件有关。”卢瑟说道。
“沙巴克?”李昂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一丝感兴趣的光芒在他眼中闪过。他记得那个拥有六神之力的家伙,那场战斗动静不小。他伸手接过了卢瑟的平板。
屏幕上显示着一个人的资料和一些监控录像的截图。
“是我们莱克斯集团市场部的一位女性高级主管,安娜。能力出众,业绩斐然。”
卢瑟开始简述,“大约一年前,她家族出于某些商业联姻的考虑,给她安排了一桩婚姻,对象是一个比她小六岁的男人,欧文·约瑟夫。迫于家族压力,安娜和他结了婚。”
卢瑟顿了顿,继续道:“但很显然,这段缺乏感情基础的婚姻并不幸福。两人性格、阅历、社交圈层差异巨大。婚后不久,安娜就主动提出了离婚。”
“据她回忆,当时那个叫欧文的男人情绪非常激动,离开时嘴里还喊着些什么……莫欺少年穷、迟早会让你后悔’之类的话。”
李昂一边快浏览着平板上的记录,包括欧文的基本信息,安娜的投诉记录,以及一些集团门口监控拍到的模糊影像,一边听着卢瑟的叙述。
“这件事本来我也没太放在心上,毕竟员工的私人情感问题,只要不影响工作,集团无权过多干涉。”卢瑟的语气带上了一丝无奈。
“直到最近,这个欧文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几乎天天准时在集团下班时间点跑来堵门,试图纠缠安娜,想让她回心转意。”
“一开始,我也只当是令人厌烦的骚扰事件。但是,”卢瑟话锋一转,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我安装在集团大楼周围的、用于监测异常能量的设备,最近几次都捕捉到了这个欧文身上散出的强烈能量波动。经过频谱对比分析……”他看向李昂,一字一句地说道。
“和他身上散出的能量特征,与之前沙巴克入侵时散的恶魔之力波动,相似度高达。”
“而且,”卢瑟补充了最关键的一点,“从能量层级的读数来分析,他个体所蕴含的能量强度,比当时全盛状态的沙巴克,还要高出数倍不止。”
李昂翻看资料的手指停了下来,他的目光聚焦在屏幕上那个看起来有些落魄、眼神却带着偏执的卷青年照片上。
“这个家伙……”李昂抬起头,看向卢瑟,问道。
“截至目前,除了骚扰你这位女高管,他还犯别的事了吗?或者说,他踏入更明确的犯罪行列了吗?比如使用能力破坏财产、威胁他人?”
“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卢瑟耸了耸肩,表情有些难以理解。
“这个家伙,虽然脑子看起来不太清醒,行为也惹人厌烦,但他……出奇地有原则。每次只在下班时间点出现,堵门纠缠安娜,持续时间大约半小时。一旦我们的安保人员上前干预,他甚至不会反抗,会很听话地立刻离开,第二天又准时出现。”
卢瑟摊了摊手,语气中甚至带上了一点惋惜:“说实话,我倒是更希望他能不守规矩一点,比如动手打伤个保安,或者破坏点公共设施,哪怕只是轻微的犯罪行为也好。这样,我就能以危害公共安全的理由,名正言顺地请他配合调查,然后……深入研究一下他体内这种奇特而强大的地狱维度能量了。”他的眼神中毫不掩饰对未知力量的探究欲望。
“呦?”李昂闻言,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将平板递还给卢瑟。
“你倒是够诚实。在我面前就这么赤裸裸地说要研究这种来自地狱维度的危险能量?不怕我直接把你列为潜在威胁处理掉?”
卢瑟接过平板,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语气平淡却自信。
“嗯,我相信,诚实,是双方能够进行长期、稳定合作的最好基石。我的目标,始终是推动人类自身的进化,让人类依靠自身的智慧与科技屹立于世,不再需要依赖任何能力者来守护。”
“从长远看,我们的目的并不冲突。况且……”他难得地露出一丝赞赏的表情。
“你可比那个死守着迂腐原则、不懂得变通的蓝大个……要聪明和务实多了。”
李昂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卢瑟的野心和危险性他一清二楚,但在当前“无限守望者”需要整合各方资源应对多元宇宙危机的背景下。
一个愿意在一定规则内“诚实”合作的卢瑟,比一个躲在暗处搞小动作的卢瑟要好管理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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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反正你和你那些小动作,也逃不过我的感知。”李昂站起身,舒展了一下身体,骨节出轻微的脆响。
“无所谓了。那个叫欧文的小兔崽子,现在还在下面吗?”
“他正在大楼正门外的台阶上坐着呢,像往常一样。”卢瑟确认道,同时提供了更多信息,“他叫欧文·约瑟夫,岁,之前是一名不得志的自由撰稿人,社会关系简单。”
李昂点了点头,意识中直接联系了人工智能v。
“v,帮我全面检索一个叫欧文·约瑟夫的人,年龄岁左右,居住地在大都会。我要知道他所有的个人经历、教育背景、工作记录、社交媒体动态、有无犯罪或违法记录、有无明确的暴力倾向或心理评估报告……一切能找到的信息。”
“收到,主人。正在接入全球数据库及部分深层网络进行交叉比对……查询中……”v冰冷而高效的声音在李昂脑海中响起。
仅仅过了不到一分钟,一份详尽的电子档案便传输到了李昂的个人终端上。他快浏览着:
欧文·约瑟夫,孤儿院长大,学历普通,工作经历坎坷,确实有些怀才不遇。性格分析显示他有些小心眼,睚眦必报,对轻视和挫折耿耿于怀。
但重要的是,在v能查到的所有公开和非公开记录中,他没有任何不良犯罪记录,连交通罚单都很少。
没有证据表明他有暴力伤害他人的历史。
“嗯……”李昂摩挲着下巴,快做出了判断,“是个性格有缺陷不太成熟的青年,但本质上……并非大奸大恶之徒。无任何严重不良记录。好,这人交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