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退下。弗丽嘉,索尔,你们也先下去休息吧,我与贵客有要事相商。”
神后弗丽嘉理解地点点头,温柔地看了奥丁和李昂一眼,拉着还有些懵懂的索尔离开了大殿。
侍卫和仆从们也安静而迅地撤离。转眼间,偌大的宫殿内,只剩下奥丁和李昂两人。
奥丁没有走向那高高在上的黄金王座,他仿佛卸下了神王的沉重外壳,就像一个带着些许疲惫的老人,随意地走到王座前的台阶上,坐了下来。他还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对李昂招招手:
“来,陪我这个老头子坐会儿吧,站着说话累得慌。”
李昂从善如流,走到奥丁身边,同样不拘小节地坐下。他直接开门见山:“说吧,找我到底什么事?又是亲自迎接,又是准备礼物,搞得这么隆重。”
奥丁闻言,出一阵爽朗却带着一丝沧桑的笑声。
“哈哈哈……果然,还是瞒不过你。不愧是能让至尊法师都另眼相看的强者,感应敏锐。”他收起笑容,独眼中闪烁着坦诚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
“老头子我,也就不绕弯子,直说了。”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凝重地看向李昂:“我想请求你,帮助阿斯加德,渡过‘诸神黄昏’。”
不等李昂回应,他继续沉声说道:“要求,你随便提。只要是我奥丁,是阿斯加德能够拿得出来的,都行!”
“我的寿命……已经不多了。”奥丁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英雄末路的悲凉。
“我日渐衰老、腐朽的躯体,已经无法再完美承载我体内时刻增长的神力。每一次力量的涌动,都在加我这具躯壳的崩坏。而在古老的预言中,我清晰地看到了……无尽的火焰,席卷一切的死亡,降临仙宫的深沉黑暗,以及……我的两个儿子,连同整个阿斯加德,都将在这场劫难中……毁灭。”最后几个字,充满了无力与痛苦。
李昂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
“可你,为什么偏偏要来找我呢?”李昂问出了关键问题。
“九界之大,强者如云,甚至宇宙中也有诸多古老存在。”
奥丁的独眼紧紧盯着李昂,语气无比肯定。
“你的强大,毋庸置疑。我虽老迈,但眼力还在。你的力量体系,凌驾于我们阿斯加德的神力之上,那是一种……创生万物,亦能毁灭一切的本源之力,让你几乎无可阻挡。最重要的是,”他顿了顿,语气带着赞赏。
“你的内心澄澈,意志坚定,从未有过自我怀疑与动摇。这是成为一个真正能够面对任何危机的至强者,最重要的品质!”
“而且,”奥丁补充了另一个重要理由。
“在此之前,我曾询问过地球的至尊法师,古一。她告诉我,你可以信任。结合以上种种,我最终选择了向你寻求帮助。”说完这番话,奥丁仿佛耗尽了力气,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等待着李昂的回应。
李昂沉吟片刻,开口道:“嗯……根据我所了解的信息,诸神黄昏中,直接的灾难来源,除了你那位被封印的长女海拉,还有火焰巨人苏尔特尔。至于你预言中提到的黑暗和你两个儿子的死亡,我确实不清楚细节。你自己有什么头绪吗?”
奥丁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李昂对阿斯加德的辛秘了解得如此之深。
他摇了摇头,脸上皱纹似乎更深了:“我和你了解的差不多。预言如同破碎的镜片,只展现了最可怕的结局,却没有给出详细的路径和所有的敌人。未知,才是最令人恐惧的。”
“目前已知的这两个灾难源头,对我来说,处理起来易如反掌。”李昂语气平静,却蕴含着绝对的自信。
“即便是那些未知的威胁,我也有信心保证阿斯加德绝大部分人民的生存与安全。”
听到这里,奥丁一直紧绷的心弦似乎稍微松弛了一些,眼中燃起一丝希望。
然而,李昂话锋一转,眼神变得锐利如刀,直视奥丁。
“但是,神王,你能给我提供什么呢?”他重复了这个问题,语气加重。
“奥丁老头,我确实是游走于多个世界的级英雄,守护生命与秩序是我的准则之一。但这绝不意味着,我会无条件地、无偿地为任何一个世界解决其宿命级的灾难。”
“在整个多元宇宙中,没有人可以强迫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想要我出手,尤其是应对这种级别的危机,你需要拿出等价交换的筹码。你能提出什么,足以打动我的条件吗?”
面对李昂直指核心的质问,奥丁并没有感到意外或被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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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心中最后权衡,然后抬起头,目光决绝,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还是那句话,只要我有的,你都能拿去!前提是,你能帮助阿斯加德渡过诸神黄昏,保全我的人民,我的妻子弗丽嘉,还有我的儿子们!”他的语气带着破釜沉舟的意味。
“就算是我手中象征权柄的永恒之枪冈格尼尔,陪伴我征战的八足神驹斯莱普尼斯,你都可以拿走!阿斯加德宝库对你完全敞开!你想要什么,就拿什么!”
这份慷慨,不可谓不惊人。这几乎是奥丁所能给出的全部。
但奥丁话锋一转,提出了一个具体的建议。
“不过,在你自己挑选之前,我倒是有个现成的礼物可以告诉你,或许能引起你的兴趣……”
“说说看。”李昂确实被奥丁的决绝震动了些许,但也更好奇他所谓的提议。
“就在前段时间,一头来自其他宇宙的、强大的白龙,不知通过什么方式,闯入了阿斯加德的领地。”奥丁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她暂时困在了阿斯加德的一处秘境中。说实话,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确实无法彻底处理掉她。如果我强行调动神力与她死战,那无异于直接加快我死亡的倒计时。不瞒你说,我现在每动用一次越限度的神力,都是在燃烧所剩无几的生命。”
“唔……一头能跟你斗得不相上下的白龙?”李昂来了兴趣,“是那种传说里的五色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