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一句话没说,但众人皆知,他不高兴。
“好了好了,戏言而已,三弟莫要当真!”魏沨赶紧示好。
魏汌凑过来,笑道:“莫要与三弟诙谐,他并非可以笑谈之人。”
两人分明是在阴阳怪气,但魏渊不为所动,攥着缰绳,脊背挺直,控马稳步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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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王府这一趟出行,可谓是声势浩大。
虽然提前净街,但依旧有好奇之人,在帷帐后面,透过缝隙偷看。
林青榕掀开车帘,想要往外看上一眼,却被赵侧妃盖住了手。
“还在城里,没什么好看的,等到了郊外,景色比城里要好上许多。”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林青榕明白,赵侧妃这是怕她不小心露了面庞,让人看到了模样。
毕竟贵人不露相。
王府中人,大多自矜身份。
林青榕也不再执着,老老实实地坐着。
毕竟,如果是沈侧妃或是旁人,恐怕已经当面阴阳怪气,说她“抛头露脸,小门小户”了。
赵侧妃一片好心,同坐一车,她定然不会惹是生非。
大房二房都有孩子,因此一家一车。
三房只有林青榕一人坐车,赵侧妃主动提出,让林青榕与她同坐,毕竟法华寺这一路,行车骑马,也要一个多时辰。
让林青榕一道,说说笑笑,三人也不孤单。
但林青榕心里门儿清。
恐怕赵侧妃另有所图。
因为她刚上车,就感受到车厢内压抑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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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侧妃面色沉沉,似乎不太高兴。
魏芷则耷拉着脑袋,萎靡不振。
想来昨日宴席过后,两人又起了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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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榕笑呵呵地开口,“我入府时,还是夏末,如今已是冬日。平日里倒不觉着,今日好不容易出趟门,没想到竟如此心潮澎湃。”
赵侧妃笑道:“的确,你们年轻媳妇,哪里能坐得住?这样的机会,自然是高兴的。”
“王府每年初一,都要去法华寺吗?”
赵侧妃点头,“毕竟太祖寿辰正是初一。王爷仁孝,不能去京城帝陵,给太祖敬香磕头,只能在涿郡这里设灵祭拜。除了府上的排位之外,法华寺的主持另立一座牌位于佛前。因此,王爷每年都会带着人,去寺里上香。祈求祖宗保佑,给子孙积福。”
林青榕点点头,“若是祖宗真能显灵,侧妃要许什么愿景?”
赵侧妃看了一眼坐在身侧的魏芷,叹了口气,“还能许什么?只求子女安分,让我省心,将来若是能觅得佳婿,也算是我的造化了。”
魏芷别过脸去,并不搭腔。
林青榕却挽住她的手臂,笑问:“三妹妹呢,有何期许?”
“我……”魏芷嘴唇微动,看了赵侧妃一眼,却说不出话来,“我没有什么愿景,也不想期许什么。”
“这怎么行?”
林青榕瞪大了眼睛,一本正经,“我昨夜就已经想好,若今日太祖显灵,我一定让他老人家帮我,让仇人天天生气,而我天天高兴,仇人吃糠咽菜,我喝酒吃肉,仇人最好掉粪坑,我给它鼓掌嘭嘭嘭!”
“噗!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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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榕一番妙语连珠,虽然粗俗,却逗得赵侧妃捧腹大笑,连魏芷也一改之前消沉,噗嗤笑出声来。
赵侧妃掐着林青榕的脸蛋,又爱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