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贼子胆量颇大,竟然混入城中,他就不怕被人认出来吗?”
“这些卷宗,是我从按察使衙门那里,借来看的。上面写的清楚,去年三月,吴二曾数次骚扰涿郡周边村落,每次得到通报,派人过去,吴二等人已经劫掠一空,逃之夭夭。甚至最近的一处,离涿州城不过五里,这样的距离,怎么也不至于赶不过去。
魏渊顿了片刻,看着昭王的面庞,想了一下,还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所以,我以为,是涿州城内,有人专门纵容他们劫掠。次数多了,官民皆会麻痹,因此狄人和他们一道前来时,就失了防备,以至于让狄人长驱直入,兵临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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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得一声。
昭王一掌拍在桌案上,手边的茶盅应声落地,摔得粉碎。
屋里伺候的人早已被屏退在外,因此,无人上前收拾。
魏渊走过去,弯下腰,将碎瓷捡起来,放在一旁的小几之上。
昭王眉眼阴沉,“若是有内奸作乱,定要揪出此人,五马分尸!”
“揪出此人,也不算难,只是有些麻烦。”
魏渊面上没什么情绪,倒是一如既往的淡然。
“吴二一个绿林响马,在城外逍遥自在,吃喝不愁。
冒险进入城中,一定是有不得不来的理由。说不定是为了见什么人,又或者要传递什么消息。
毕竟,他们这种人,刀口上舔血,一定是巨大的诱惑,才让他们甘愿冒着被认出的风险进城。
昨夜他们是在城中最后一夜,却身死城中。那消息未传递出去,恐怕城中内应一定着急得很,会想方设法,再次把消息传递出去。”
昭王颔道:“你说得很有道理,既然如此,马上传令下去,让九门守卫,严加看管,不许一人出城!”
魏渊却是摇头:“父王,若不让人出城,那这内应恐怕这辈子都找不到了。”
“哦,此话怎讲?”
“虽然吴二已死,其党羽业已伏法。但昨日我与澈儿撞见他们,是因为他们欲奸淫妇女,我们这才出手。并非是他们密谋之事败露。
但今日若是关了城门,不让人进出。那内应定然明白,我们已经知晓他的存在。恐怕打草惊蛇后,那人便会抹去一切蛛丝马迹,隐藏蛰伏。
他不露马脚,我们便再也抓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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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王脸色十分难看。
“那你认为,该如何是好?”
“吴二毕竟身份特殊,他的党羽目前在牢房里关着。先找人去审,最好是身份尊贵,以示重视,这样按察使衙门那些人不敢怠慢,毕竟用尽全力审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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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审出来内应身份,那必然是好的。但审不出来,就说明两点……”
“哪两点?”
“第一,吴二的党羽没有见过那名内应;第二,他们见过,但过了这一夜,那内应已经提前给他们传递消息,让他们闭嘴。”
“混账!”
昭王又拍桌子,怒气冲天。
“父王息怒。其实内应传了消息,也是好事。”
“哦?”
“能出入牢房的,除了狱卒之外,只剩下按察使衙门的人。他们传递消息,反而让我们画个范围,好挨个筛查……”
昭王眯起眼睛,眸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