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六月下旬,清河堡周边的农田里,春小麦由青转黄,要不了多久,金色的麦浪就会翻涌而至。
麦子就要熟了,清河堡人要开镰割麦了。
六月二十四,北边二十里外的宝清县城正在举办一年一度的关帝庙会。
四面八方的香客趁着麦收前的农闲,邀上亲朋好友左邻右舍,成群结队去逛庙会,拜神求佛去祸免灾,祈福五谷丰登风调雨顺。
虽然节气已进大暑,清河堡夏天的清晨仍然凉爽怡人。
孙敏急匆匆地走出家门,她家住在镇子的东头,她要去到西边大街药铺为病入膏肓的父亲抓药。
清河堡的大街上,冷冷清清。
清河堡的善男信女,爱凑热闹的人家,昨天就扶老携幼呼朋唤友赶去县城进香朝拜许愿求福,希望关老爷保佑自己和家人幸福安康大吉大利。
孙家祖上出过两个进士,几个举人,在整个宝清县都是数一数二的望族。
只是大家族里难免都有些个娇生惯养的败家儿孙,到了孙敏爷爷这一支这一代,家族影响力日渐式微。
爷爷好歹做过几任小知县,到了她父亲这一代,就有些败落了。
孙敏的父亲在关内几十年,做的是总督巡抚知府的幕僚。
前年革命党推翻了朝廷,去年孙敏的父亲就带着妻子和女儿回到了阔别多年的关外老家。
如今孙敏父亲油尽灯枯行将就木,她那个吃喝嫖赌抽大烟的哥哥偷了母亲的饰,到宝清县城逍遥快活去了。
孙敏没有走镇子中心的大街,她沿着镇子边上的小清河向西大街走去。
夏日的小清河边,有几个大姑娘小媳妇高高挽着袖子和裤腿,露出白生生的胳膊和小腿,站在清澈的河水里弯腰洗衣服。
清河堡属于吉春省,它南边的大清河对岸,是奉天省的地界。
清河堡地处交通要道,土地肥沃人杰地灵,养出来的闺女一个比一个水灵俊俏。
看看弯腰洗衣的那些大姑娘小媳妇,哪个不是翘着个圆圆的肥屁股,用力搓衣时,胸前的两坨大奶肉欢快地甩着晃着。
“敏敏,去给孙五叔抓药吗?承远哥又不在家?”一个白白胖胖的洗衣姑娘跟孙敏打招呼。
“嗯,他赶庙会去了。”孙敏细声细气地回答。
“敏敏,你爹的病好些没有?”磨坊的王寡妇站直身子看向孙敏,声音嘶哑略带疲惫,“昨天我看见你姐姐姐夫带着大夫来你家了。”
王寡妇挺着一对肥奶子,用手捶了捶腰,昨晚贪欢,被镇上郑屠夫的大骚棒子入得腰枝酸软。
孙敏看到王寡妇每捶一下腰,她胸前的那对大奶子就要颤一下。
“已经好些了!”孙敏有些沮丧地说。
好?怎么能好?
昨天大姐和姐夫回来看望爹爹,姐夫还带了自己家药铺里的坐堂大夫。
大夫请脉后,悄悄对母亲和姐夫说,爹爹的日子怕就是这二三天了,让他们有个准备。
混账哥哥去县城逛窑子抽大烟,老爹盼着唯一的儿子早点回家,大姐和姐夫打算在家呆上几天,嫂嫂带着两个侄儿在家收拾屋子准备后事。
姐夫给了孙敏两个大洋,让她去药铺买点山参把老爹的气吊着,等他那个败家儿子回来。
“得得得”
孙敏听到镇外的大道上传来了迅疾的马蹄声。
她扭头一看,七八个强壮的男人骑着高头大马向镇子方向疾驰而来。
“胡子来了,敏敏快跑,胡子来了,大家快跑啊!”王寡妇惊叫了一声,慌乱地扔下手里的衣服,抬腿就往镇子里面跑去。
正在洗衣的几个大姑娘小媳妇吓得脸色青,腿脚软,有的还是小脚,她们抖抖缩缩从河边起身,想离开河边赶快跑回镇子里。
孙敏吓得小脸惨白,心脏砰砰乱跳。
她活了十五六岁还从未见过土匪,可她也听说过,关外的土匪手段残忍令人指。
没有缠过脚的孙敏觉得自己跑得快要飞起来了,耳边的风声呼呼直响,可是身后的马蹄声离她越来越近。
孙敏听到了三丫王寡妇她们的尖利惨叫,她不敢回头,使出全力奔跑。
忽然,她的后颈传来一阵巨痛,两眼一黑,孙敏便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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