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洲走后,顾清如收拾好东西,去延安东路上的上山下乡工作组报名。
布包里装着户口本,还揣上了先进青年证和医院后勤开具的推荐信。
转过延安东路街角,顾清如现前方忽然传来一阵骚动声音。
只见人群围成了一个圈,
“这男的突然昏倒了!口吐白沫!”
“是不是得马上送医院啊?”
顾清如脚步一顿。
透过人缝,她看见一个中年男人倒在地上,面色青紫,四肢抽搐,嘴角溢着白沫。
这是典型的癫痫作。
若是不紧急救治,很可能窒息而亡。
一个身穿草绿色军装的年轻男子蹲在旁边,急得满头大汗,手足无措地喊着:“刘干事!刘干事!”
人命关天,顾清如没犹豫,拨开人群冲了进去。
“大家让开!他需要空气!”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静。
围观的人下意识退后几步。
她迅蹲下,从口袋里抽出手帕,三两下卷成条,塞进男人牙间。
“同志,帮忙按住他的肩膀!”
小兵愣了一下,随即照做。
顾清如利落地将男人侧翻,清理他口腔里的分泌物,随后拇指重重按压他虎口的合谷穴。
一下,两下……
男人的抽搐渐渐平缓,青紫的脸色也褪去几分。
终于,他眼皮颤了颤,睁开了眼。
“刘干事!你醒了?”一旁的小兵如释重负。
“醒了,那男人醒了,没事了。”
“看不出来,这个女同志还真有两下子。”
顾清如松了口气,见地上的男子有好转,她起身离开。
小兵专注地盯着刘干事,并没有注意到她的离开。
顾清如直奔上山下乡工作组。
到了门口,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办公室里,一个戴着套袖的中年妇女正低头织毛衣,听见脚步声,头也不抬地问:
“什么事?”
“同志你好,我来咨询一下下乡的事情。”
中年妇女快舞动毛衣针的手势突然停了,
她抬头眼睛一亮,像是终于等来了今天的业绩指标。
迅拉开抽屉,抽出一沓表格,语气热络起来:
“坐吧!叫什么?哪一届的?户口带了吗?”
顾清如把户口本递过去。
“届毕业的,顾清如。”
“届?”
顾清如解释道:“我在医院后勤工作了一年,听说边疆缺医,我有医疗基础,愿扎根边疆”。”
中年妇女的嘴角微妙地撇了一下,像是听多了这种漂亮话。
“哦?这么说来,你也是想报名卫生员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