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穆琯玉望着这温馨的一幕,深吸一口气后轻轻叩响了房门。
姚浅凝抬眸看向穆琯玉,眼中闪过一丝欣喜。
“琯琯!”
她随即转向萧景珂,柔声低语。
“阿景,我想和琯琯单独谈谈。”
萧景珂的身体明显僵了一瞬,指尖在姚浅凝腕间无意识地收紧又立即松开。
他缓缓直起身,眼底闪过一丝阴郁,却在看向姚浅凝苍白的脸色时化为妥协。
“半刻钟。”
“若过时限……”
话未说完,姚浅凝已轻轻握住他的手腕。
这个简单的动作让他的威胁戛然而止,喉结滚动间,暴戾的尾音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
“我在门外。”
房门被刻意留了道缝隙,他修长的身影斜斜投在门边地板上。
指尖摩挲着腰间的玉佩,琉璃般的眸子里翻涌着压抑的暗潮。
穆琯玉轻轻坐在姚浅凝床边,素白的手指搭在锦被上。
“浅浅,你那天看到了什么?”
姚浅凝咬着下唇,胃部的不适让她脸色苍白,但还是断断续续地将那天的情形说了出来。
说到柳无痕时,她的声音明显颤抖了一下。
“琯琯,你知道原因对吗?”
穆琯玉沉默了片刻,指尖轻轻抚过姚浅凝散落在枕边的丝,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将目前掌握的关于柳无痕的消息娓娓道来,每说一句都像是在斟酌用词。
“为何……现在才告诉我?”
姚浅凝的声音带着不解和受伤。
穆琯玉的指尖轻轻划过床沿精致的雕花,木纹的触感让她稍稍稳住心神。
她看着窗外飘落的梧桐叶,半晌才开口。
“因为……”
“有些真相就像烈酒,过早饮下只会灼伤喉咙。”
她的声音顿了顿。
“而且我私心希望你永远不必知道这些。”
说这话时,穆琯玉的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袖口,那是她不安时惯有的小动作。
“但现在你看见了……”
“就像揭开结痂的伤口,要么彻底治愈,要么……溃烂得更深。”
穆琯玉突然扣住姚浅凝的手腕,凝视着她苍白的脸庞,声音压得极低。
“所以告诉我,你现在是觉得恶心?怜悯?还是……”
指尖在姚浅凝的脉搏处轻轻摩挲,仿佛在丈量她心跳的频率。
“‘她’怎么说的?”
“‘她’放弃了柳无痕。”
“她放弃了……”
姚浅凝轻声重复,忽然扯出一抹冷笑。
“‘她’倒是聪明,知道地狱太烫,及时抽身。”
穆琯玉的目光更深了几分。
“但你不同,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