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生女,再啓程
六月初,天气渐渐炎热起来,霍去病带着沈绾,霍啓和一衆随从,前往甘泉宫。
甘泉宫位于长安西北的甘泉山上,是汉武帝夏季避暑的行宫,这里风景秀丽,气候凉爽,比长安要舒服得多。
他们到达的第二天,狩猎大典就开始了。
清晨,汉武帝带着文武百官和各国使节,来到猎场,只见猎场广阔无垠,草木丰茂,不时有鸟兽出没,汉武帝身着猎装,意气风发,身後跟着浩浩荡荡的队伍。
霍去病穿着铠甲,英姿飒爽,站在汉武帝身侧,沈绾则和其他命妇一起,坐在观礼台上,看着猎场中的情景,霍啓被乳母抱着,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小脑袋转个不停。
随着汉武帝一声令下,狩猎正式开始。
只见霍去病一马当先,手持长弓,策马奔入猎场,他的骑术精湛,箭法更是百发百中,不一会儿就猎到了一只梅花鹿,周围响起一阵喝彩声。
沈绾看着猎场上那个熟悉的身影,他纵马驰骋,身姿矫健,像一只雄鹰在草原上翺翔,阳光照在他的铠甲上,闪着耀眼的光芒,引得观礼台上的命妇们频频侧目。
“骠骑将军真是英勇啊!”旁边一位命妇赞叹道,“不仅战功赫赫,骑射功夫也是无人能及。”
“是啊,沈妹妹真是好福气,有这麽一位文武双全的夫君。”另一位命妇附和道,目光里满是羡慕。
沈绾的脸上泛起红晕,心里却充满了骄傲,那是她的丈夫,是她孩子的父亲。
狩猎进行了整整一天,傍晚时分,大家才满载而归,霍去病的收获最为丰厚,不仅猎到了梅花鹿丶野猪,还射中了一只翺翔的雄鹰,引得汉武帝龙颜大悦,当场赏赐了他一把宝弓。
回到住处时,霍去病身上沾了不少尘土,却丝毫不见疲惫,反而兴致勃勃地跟沈绾讲述着狩猎的趣事。
“你是没看见,那只雄鹰飞得有多高,我挽弓搭箭,一箭就射中了它的翅膀,怎麽样,厉害吧?”他像个邀功的孩子,等着沈绾的夸奖。
“厉害,我们家霍去病最厉害了。”沈绾笑着说,拿起布巾,温柔地帮他擦拭脸上的汗水,“累了吧?快坐下歇歇,我让厨房给你炖了汤。”
霍去病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不累,只要能让你和孩子们过上好日子,再累我也愿意。”
沈绾的心里暖暖的,靠在他的肩上,轻声说:“我不要你那麽累,我只要你平安。”
霍去病紧紧抱住她,声音低沉而坚定:“放心,我会的。”
在甘泉宫的日子过得很惬意,白天,霍去病有时会陪着汉武帝处理政务,有时会带着霍啓在附近玩耍,沈绾则和其他命妇一起,赏花丶品茶丶聊天,日子过得轻松而自在。
霍啓在这里认识了许多同龄的小夥伴,玩得不亦乐乎,他似乎继承了霍去病的运动细胞,对骑马射箭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常常拿着一把小弓,有模有样地学着父亲的样子拉弓。
“这孩子,长大了肯定也是员猛将。”霍去病看着儿子的样子,欣慰地说。
“我倒希望他能安安稳稳地长大,不必像你一样征战沙场。”沈绾轻声说,语气里带着一丝担忧。
霍去病沉默了片刻,轻轻叹了口气:“绾绾,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啓儿是霍家的子孙,保家卫国是他的责任,但我会尽我所能,给他一个和平的天下,让他不必像我一样,小小年纪就要上战场。”
沈绾点点头,心里明白他说的是对的,她擡起头,看着远处连绵的山峦,心里默默祈祷着,希望这天下能早日太平,希望她的孩子们能在和平的年代里长大。
七月中旬,他们离开了甘泉宫,返回长安。
回到府里的第二天,沈绾就觉得有些不舒服,小腹隐隐作痛,霍去病连忙请来了太医,一番诊治後,太医说她这是动了胎气,需要好好静养。
“怎麽会这样?”霍去病看着沈绾苍白的脸色,焦急地问。
“夫人怀着身孕,又长途跋涉,难免会有些不适。”太医解释道,“幸好只是轻微动了胎气,只要好好静养,按时服药,应该就没什麽大碍了。”
霍去病这才松了口气,连忙让人收拾出一间安静的院子,让沈绾在那里静养,他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应酬,整日守在沈绾身边,亲自照顾她的饮食起居,比平日里更加小心翼翼。
霍啓也似乎知道母亲不舒服,变得格外乖巧,不再吵吵闹闹,只是安静地坐在母亲床边,拿着小玩具自己玩。
“娘亲,痛痛?”他时不时会伸出小手,轻轻摸了摸沈绾的肚子,奶声奶气地问。
“不痛了,娘亲没事。”沈绾笑着说,心里暖暖的。
在霍去病的精心照料下,沈绾的身体渐渐好转,八月底的一个清晨,她在睡梦中被一阵腹痛惊醒,知道是要生了。
稳婆和侍女们早就准备好了,连忙将她扶进産房,霍去病守在産房外,心急如焚,不停地踱步,霍啓被乳母抱着,似乎也感受到了紧张的气氛,懂事地没有吵闹。
産房里传来沈绾痛苦的呻吟声,霍去病听着心如刀割,却又无能为力,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划破了寂静。
“生了!生了!是个千金!”稳婆抱着一个襁褓走了出来,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恭喜侯爷!贺喜侯爷!夫人和小千金都平安!”
霍去病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他快步走进産房,看到沈绾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却带着满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