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少玉有些酒气上头,桃花眼半合,胡乱的点头。
“你喝酒了。”
“嗯,高兴。”
“你在家还是外边,莫莫没陪着你吗?”
“我在家,不用陪的。”
不等叶长明说什么,贾理德挤进来:“阿玉,是我啊。想我没。”
潘少玉睁大眼睛,看清楚后,翻了个白眼。侧头不看他。顾杰恰巧侧头,二人视线相交。顾杰无意识喊出:“小主。”
潘少玉怔愣住,看着熟悉又陌生的脸,黑亮的大眼睛好似银河般闪烁着万千星光。云飘过来,一点点遮住月亮。顾杰一点点隐没于黑暗中。潘少玉挂断电话,大衣落地,他想要回九门提督。
顾杰挡在他面前,目光晦暗,抬手轻抚潘少玉的头,滑到眉眼,脸颊。好像自言自语:“跟他们都可以有说有笑,为什么对我视而不见。”
潘少玉警惕的盯着顾杰,太黑了。看不清他的表情。顾杰看着神情冷漠、警惕的盯着自己的人,心中怒火一下子燃烧起来。他恨恨的摔碎了酒杯,一只手掐住潘少玉的脖子,恶狠狠的说:“你恨我杀了白虎,你恨我逼死闫妄,所以你现在是报复我是不是,你想让我痛,想让我跟你一样痛,是不是。”
潘少玉狠狠掐住他掐着自己脖子的手的虎口,顾杰吃痛松手,潘少玉连着后退几步,依旧神情冷漠。
顾杰看他依旧这副模样,怒火更盛,朝他吼:“你恨我杀你,可你又知不知道,杀你的同时,我也杀死了自己。”
顾杰扑上去紧握潘少玉双肩,眼神痛苦:“因为你的猜忌,你的自私,害死了一个人,一个善良无辜的人。你不愧疚吗?不忏悔吗?”
“摄政王,你说的那些我不知道,但我不会因为报复你,而杀人。”潘少玉长出一口气,挣脱开他的桎梏。朝着大厅走。
门打开,一股花果香飘出来。潘少玉示意顾杰坐在沙上,给他倒了一杯茶。推过去。朝他笑了笑:“先生,那些年,委屈你了。”
顾杰闻着茶香心绪平静了些。
“忘了前世那些纠葛恩怨,过好当下这一世,可以吗?”
“忘了?可以啊…我们把前世的都忘了,潘少玉和顾杰,该结婚了。”顾杰看着潘少玉,等待着他的回答。
潘少玉垂眸,不回应。
“怎么?忘不了,舍不下,是不是。”
“摄政王…”
“我不是摄政王,我是顾杰,你的哥哥,你的爱人。”
潘少玉摇摇头。
顾杰压过去,揪着他的领子,黑亮的大眼睛瞪着桃花眼,怒吼:“潘少玉你说忘了前世,那我问你,现在你爱我吗?”
潘少玉目光平静,摇头,
“为什么不爱了?你说啊,我哪里做错了,让你这么决然的丢了我。潘少玉我是个人,不是玩具,任你说要就要,说丢就丢。当初是你求着我爱你的,你不能在我爱上你后丢了我,不可以。你说忘了前世,那你现在躲着我,惧怕我,是什么。”
…………
“我爱你,顾杰爱你,摄政王也爱你。”
“两世,你都是我最信任、最依赖的人,你对我来说是父亲,是老师。”迎着顾杰充满希望的目光,潘少玉继续说:“不是爱人。”
顾杰脑中只有不是爱人,这四个字。他的世界在一点点崩塌,他所有瞬间破灭。
“顾杰,不能好聚好散吗?”
“潘少玉,当初是你求着我爱你的!“
“潘少玉爱的是顾杰,可,你是吗?顾杰爱我,我接受,可,你是吗?”
“对,换肝之后,你就不是潘少玉了。你是小主。而我,在那之后就是先生,是摄政王。小主。奴爱您。不管在哪里,不管什么时候,奴,始终爱您。”
“摄政王你的青梅竹马忘了吗?需要我帮你回忆下吗?”
“我跟姚瑶什么都没有。”
“没有吗?”桃花眼与他对视,没有丝毫温度。
顾杰溃败,小主都知道了。“您,都知道了…”
“我祝你们白头到老,百年好合。”
“不是的,小主,我是真心爱你的,只是做错了事情。小主可以原谅奴,给奴一个赎罪的机会吗?”
“我见过真心的样子。阿妄宁可死,也不愿让我背负天下骂名,这是真心。白虎宁可剥皮凌迟,也不愿我被牵连,这是真心。你,折我翅膀、剥我皮、拆我骨、断我希望,你管这叫真心。”潘少玉站起来,俯身压向顾杰:“上一世,因为我的软弱,让你伤害了他们,这一世,就是拼了命,我也会护住他们。你若敢伤他们分毫,我必将你凌迟。”
潘少玉要离开,顾杰一把将人锁紧在怀。忽的一个黑影闪过,顾杰脸颊被重拳击中。黑影动作迅猛,顾杰也不甘示弱,二人缠斗起来。各不相让,几十招过后,顾杰腹部中了一脚,他被踹飞出去,重重撞在吧台上,摔趴在地。他迅起身。看清与他对打的人,是邵玉虎。此刻他正趴在潘少玉怀里,哭唧唧。
“哎呦,媳妇,我疼。”
“快让我看看。”潘少玉担心的不行,当他看着二人打斗时,真想撒一把镇静剂。可是他不舍得让老虎受罪,只能看着他们对打。顾杰功夫又精进了不少,邵玉虎几次险些被他打中要害。“怎么让他打成这样。”
“他是你哥哥,我不能下狠手。媳妇,我好痛。”
桃花眼泪汪汪,亲了亲邵玉虎鼻尖,“老公乖,躺好,我去找医药箱。”
蓝眼睛恋恋不舍的看着潘少玉上楼,他身影消失的瞬间。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朝着顾杰就抡拳头。
二人再次打起来,这次邵玉虎与刚刚完全不同,招招狠辣。先后打中顾杰前胸,大腿,肩膀。而他也没占到多少便宜。被顾杰连着打中胃、胆和肾。
二人分开,倾听楼上动静,潘少玉还没下来。顾杰再一次冲上去,朝着邵玉虎心口就是一拳。邵玉虎不躲不闪,拳头打在身上同时,他单握住顾杰的拳头,侧身,使出转身肘朝着顾杰颈窝打过去。顾杰被他拽着右手,躲不开,只能硬扛这一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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