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江岸声连同猴子等众多小弟在内,人手一根脆而易碎的长条灯管,犹如握紧好致命刑具般。
他们面部挂满暴虐假笑,步步缩小同目标之间的包围圈距离,不怀好意地环扫打量地上,仍想挣扎往后缩退的笪光。
“不…不要…不要打我…求求你们了…”
扭身过来,他哭丧着张大脸,涕泪横流,早已没了在台球厅里时那股嚣张,徒剩下最原始的恐惧,语无伦次地求饶,说出的磕巴话,破碎又卑微。
“废话说完了吗?”江岸声居高临下俯视对方,声音冷得像冰,没有丝毫动摇。
“我…我…江哥…我错了…”眼看他们渐渐逼近,呈现半圆扇形要将自己包围到旁边墙角,身体本能因极致恐惧而剧烈颤抖,笪光支支吾吾往后缩,却已是退无可退。
“大家上,给这头猪先松松骨!”猴子狞笑吆喝,第一个扬起手中长条灯管,对准笪光的头皮就准备狠狠砸下!
就在这千钧一之际——
呼!
砰!
“哎哟——!!!”
某声凄厉惨叫划破寂静夜空,但却并非从笪光嘴里喊出来。
只见猴子扬起的灯管还没落下,他自己的后脑勺就不知被什么硬物狠狠砸中。
是他出杀猪般嚎叫,手里东西哐当落地摔得粉碎,整个人痛苦地抱住脑袋,蜷缩蹲到地上,哀声连连。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江岸声和其他小弟均都被怔愣住。
紧接着,仿佛信号被触开,从笪光背后那片更深的黑暗里,接连有东西被汹涌甩投出来。
砰,砰砰!
“哎哟!”
“操,是谁!”
“嘶,我的背!”
有三名老早就已经绕到目标身后,准备堵住他去路的江岸声跟班,也接连后背吃痛,被不知名的投掷物砸中,出痛苦的叫骂和惨嚎,阵型登时哄散成零星。
见此情景,笪光惊愕回头,就看那片阴影之中,几道模糊矫健的身影正缓缓迈出,犹如从炼狱被指派出来到人间似是准备收割。
“你怎么会在这出现?”
江岸声目光死死锁定那从阴影中迈步而出的熟悉诡影,瞳孔因为惊愕和某些忌惮而陡然收缩。
强压下心头震动,他厉声质问对方道“桑林茂,你……”
“江岸声,你这杂碎,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呐。”声线冰冷,桑林茂带有毫不掩饰的嘲讽打断。
和自己几个校外朋友完全从阴影中显现出来,每人手里赫然正都拎动明晃晃的钢管。
他一边漫不经心地把玩掌中那根长长,泛透冷光的金属器械,一边收起已送联络讯息的通讯器,用看垃圾神情,睥睨轻视江岸声。
“啧,有话就说清楚,到底什么意思?”江岸声被桑林茂没头没尾的话,搞得有些莫名其妙。
并且,对方还在说完后,摆出了副兴师问罪的架势,这就更让他怒火中烧起来,“桑林茂,别以为家里的穹翼科技是市里龙头企业,你就能在这儿横行霸道!”
“喔,你说我横行霸道?”
好似听到了什么极其滑稽的冷笑话,桑林茂嘴角勾起冷酷弪度,“那我就霸道给你看!”
话音刚落,眼神顿时收缩变厉,身形蓦地闪动。
犹如饿虎扑食,度快得只留下半道残影,目标非常明确,直指某个还苦蹲地上因后脑遭重击而痛苦嚎叫的跟班打手。
呼——!
器械划破空气,长管裹挟凛冽刺耳的风声,以无可阻挡之势,结结实实猛砸到那名跟班的后背上。
“啊——!!”愈加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后,这小弟直接被砸趴在地,痛苦蜷缩身体。
“操你妈!”江岸声目眦欲裂,眼睁睁看手下被他当面如此殴打,简直是把自己那张脸踩到地上摩擦羞辱。
然而,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伴随桑林茂动手,对方身边那些校外朋友也如同接收到指令般,齐齐立刻也默契抡起手中钢管,以虎入羊群气势,分别朝向各自选定的目标,强袭猛攻。
一时间,钢管撞击肉体的闷响与吃痛惨叫,以及愤怒的吼骂声,此起彼伏。
就连刚才叫嚣最凶的猴子,也没能幸免,他被某位身材格外粗壮的家伙,用钢管劈头盖脸地狠辣猛抽,被打得抱头鼠窜,身上添加好数道青紫伤痕。
“呸!”
桑林茂脸颊凹进,朝地面利吐出口浓痰,顺带还抬脚将被他砸趴下的跟班厌恶踢开到旁边,恍若抛甩什么垃圾那般。
随即,在转过视线后,恶狠狠盯看上脸色铁青的江岸声,语音犹如来自九幽寒冰,“你既然都敢去招惹曹曳燕,对她做出那种下三滥的龌龊事,那就要有胆子承担这相应的后果。”
“什么,你竟是为了曹曳燕,才冲我来的?!”对方恍然大悟过来,桑林茂搞出这么大阵仗,就仅仅为了那个妞,江岸声下意识暗骂倒霉。
当下心里明白,知道自己这事无法转圜,果断也不再想废什么话。
眼中凶光疾闪,霍地挥舞起手中那根细长荧光灯管,朝向离他最近的桑林茂那朋友脑袋上狠狠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