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夜辰被江念愉的突然发难震惊得有些不知所措,大脑一片空白,愣在原地足足有两秒钟。
他好心提醒,江念愉不领情就算了,还骂他!
慕容夜辰拉开另一侧车门,把书包“咚”的一下重重地摔到他们中间,坐上车後又“砰”的一声关上门,关门声震得江念愉的脑子都在轰鸣。
她不耐烦地抿了抿唇,又睨了眼拉着张臭脸的慕容夜辰,克制住自己想要骂人的冲动,靠在椅背上,看窗外飞驰向後的树连成一片绿绸。
江念愉和慕容夜辰一路上谁也没搭理谁,但江念愉仍不得清净,因为小七一直在她耳边大言不惭地睁眼说瞎话。
“慕容夜辰只是防备心重了点,他又不知道今俞的底细,你说对吧!”
“他也是为了你好,担心你被骗。”
“别生他的气了,他也不是故意的。”
“你说够了没有?”江念愉听得火气上来,没好气道,“没说够也闭嘴,你越是替他找借口,我就越讨厌他。”
闻言,小七噤了声。
江念愉还在气头上,它还是不要去触她的霉头了,反正时间会证明一切。
它相信江念愉有朝一日一定会看到慕容夜辰俊美无俦面容下的衆多闪光点的。
车子驶进慕容家的庄园,绕过别墅前的一座喷泉,稳稳地停在别墅大门前。
江念愉没等侍者开门便先行下车,粗略地扫了一眼庄园景象。
还行,和外婆家的差不多。
江念愉的父母在她还不会叫爸爸妈妈的时候就去世了,她从小在外婆家长大,外婆是当地有名的富商,名下资産无数,家里的庄园就是其中之一。
“今俞大概晚上十点到。”小七的语气小心得不能再小心,像是做错事担心被家长责罚的孩子。
江念愉听出来小七在对她示好,她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接收到小七的信号就顺势把这一页翻过去,“好,谢谢。”
毕竟以後还有很多需要它帮忙的地方。
江念愉在小七的指引下回到自己房间,只是简单地扫了一眼就退出去,然後来到隔壁今俞的房间。
她进去四处看了看,房间很好,只是整体风格太过于繁复和富丽堂皇,金灿灿的,看得人目不暇接,这不是今俞喜欢的类型,但重新装修肯定是来不及,毕竟今俞马上就要住进来,只能看看以後有没有机会了。
江念愉又打开房间衣柜,发现里面空荡荡的一件衣服都没有。
这怎麽行!
赫尔墨斯只规定学生在周一和学校的颁奖典礼上必须穿校服,其馀时间没有硬性要求,大家自然怎麽喜欢怎麽穿。
虽然能在赫尔墨斯就读的人都有不俗的家世背景,属于大衆眼中所谓的上层阶级,但阶级是无处不在的,在所谓的上层阶级中仍然存在鄙视链,仍然被细分为三六九等,上中下级。
阶级差异会催生攀比心理,而衣着打扮是最方便直观的攀比工具。
谁最昂贵谁最新款谁最限量,谁就会被簇拥,反之,谁就会被鄙视。
尽管江念愉的家世总能让她站在鄙视链的最顶端,但她很讨厌这种捧高踩低的行为,所以上辈子几乎从不出席什麽名流聚会,却得了个清雅的美名。
在攀比之风无处不有的当下,今俞进赫尔墨斯无异于羊入虎口。
人们会通过贬低外群来提升内群的优越感,没有任何背景的今俞会成为最好的靶子。
江念愉绝对不允许今俞受到欺负,但她没办法时时守在今俞身边,也没办法从源头制止攀比之风,所以只能随波逐流,给今俞以赫尔墨斯学子同等的物质条件。
其实,就算没有这些那些外部因素,江念愉也还是会这样做,因为她想给今俞最好的。
江念愉让人把各大时装品牌的当季新品都发过来,挑好今俞喜欢的款式後便让她们把衣服洗净烘干送来。
紧赶慢赶地,这批衣服居然比今俞还早到慕容家。
把衣柜塞满後,江念愉又到处视察,看房间里有没有缺的漏的用品,有缺漏又来不及买的,她就从自己房间拿过去。
小七看着江念愉为了今俞忙前忙後鼓捣了一晚上,还把自己的生活必需品拿到今俞房间,完全不考虑自己,它已经从刚开始的不解丶震惊到现在被气笑了。
江念愉还好意思说它偏心慕容夜辰?难道她就不偏心今俞吗?
不对,这种程度已经不能叫偏心了。
应该叫溺爱!
把今俞房间布置好就将近十点了,江念愉洗了把脸,又对着镜子理理头发,整整衣服。
然後,下楼迎接今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