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在生气,一边在吃,没人说话,像是要寂静到世界的尽头。
“叔叔阿姨你们好,我叫今朝月,是望舒女朋友。”今朝月率先打破沉默,又介绍道,“这是我女儿,今俞。”
虽然早就知道江望舒找的女朋友是个离异的单亲妈妈,可亲耳听到时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江望舒到底图什麽?
谁知道今朝月是不是想钓个有钱女人接盘呢!
“找个女的就算了,还有个女儿。”江书仪不客气地嘲讽。
闻言,江望舒本就多云的脸色现在更是阴沉得吓人,像在酝酿一场灭世的风暴。
她牵起今朝月的手,话里带刺,“你们最好对我女朋友放尊重点,我带她来见你们不是为了征求同意的,只是想知会一声,免得有人死乞白赖,做媒做到我头上。”
见状,李天赐拍案而起,斥责道:“姐,你怎麽能这样对爸妈说话!”
“是你们先给脸不要脸,不说脏话都算我姐有素质了。”江念愉回怼。
“你你你你什麽你。”江念愉上下打量他,骂道,“脖子比脸粗,鼻孔比眼睛大的东西。”
江念愉和李天赐积怨已久。
江念愉小时候和李天赐一见面就打架,偏生她那时体弱,明明比李天赐大两岁,却打不过人家,觉得丢脸,又不肯去告状,所以被欺负得很惨。
长大後,江念愉一逮住机会就往死里教训他,以报小时候的仇。
李天赐被江念愉骂了一顿,怒气上涌冲昏头脑,拿起桌上装着热茶的杯子就往江念愉脸上泼。
江念愉来不及闪躲,眼睛一闭,意料之中的滚烫并没有袭来,耳边却传来嘶气声。
她睁眼一看,今俞帮她挡住了那杯热茶!
江念愉赶紧把今俞的手牵到眼前,看到今俞被烫红的右手手背,眼睛顿时就红了。
“江念愉,你先带小俞去处理一下。”江望舒声音里沸腾着怒意。
江念愉狠狠瞪了李天赐一眼,随即带着今俞离场,去厕所用流水冲手。
江念愉捧着今俞的手,一边冲洗,一边吧嗒吧嗒地掉眼泪。
今俞手不疼,心却疼了起来,像掉进了蚁窝,被红火蚁爬满。
“我手不疼的,不哭了好不好?”今俞安慰江念愉道。
不安慰还好,一安慰,江念愉的眼泪流得比水龙头还要急了。
今俞不知道怎麽办才好,只能用左手一遍遍地给她擦眼泪。
冲得差不多了,江念愉想带今俞去医院,被今俞拦了下来。
“我这最多最多只能算轻度烫伤,用不了多久就能好,不用去医院。”今俞说。
见江念愉一脸的不赞同,她又补充道:“如果实在不放心的话我外卖一只烫伤膏涂一涂,好不好?”
江念愉点头,刚止住的眼泪又开始吧嗒吧嗒掉。
今俞心疼地把人拥进怀里,轻抚她的背:“我没事的,不哭好不好?”
江念愉抱紧今俞,在她怀里啜泣。
今俞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被填满,像是拼图找回缺失的一块,变得完整。
包间里,气氛剑拔弩张。
江书仪声泪俱下:“你居然为了这个女人对我们这麽说话。”
“尊重是相互的。”江望舒厉声道,“朝月是我的女朋友,小俞是我们的女儿,你们不尊重她们,我也没有必要尊重你们。”
江望舒扫了他们一眼,阴狠的目光最後落在李天赐身上,她轻啓双唇:“对了,暴躁易怒的人不适合待在管理层。”
“你什麽意思,你要赶我走?”李天赐吼道。
“你怎麽能这样做!”李华慌了,怒跳脚道,“天赐可是你的亲弟弟!”
“别什麽阿猫阿狗都来跟我攀关系,我只有念愉一个妹妹。”
江望舒没再跟他们纠缠下去,牵着今朝月头也不回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