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人哄得闭上眼,迅速去冲了个澡,出来看见今俞打开了床头的小夜灯,半睁着眼睛等她。
江念愉关灯上床,哄道:“我在呢,快睡吧。”
“嗯。”
江念愉在回来的车上睡了一会儿,现在没有很困。
房间窗帘遮光度不好,室外月光伴着路灯的光透进来,江念愉能隐约看见今俞乖软的脸。
她情不自禁地吻上今俞额头。
被吻的人在黑暗中勾起唇角。
*
到了高三下学期,时间的流逝好像开了二倍速,对今俞来说就更快了。
因为江念愉陪在身边的日子总是快乐的,而欢乐的时光又总是短暂。
365天的高考倒计时,转眼只剩100多天,安市一中的高考百日誓师大会和高三级成人礼都近在眼前。
这也是她们高考前最後一次大型活动了。
“江念愉,我们高三级这周四开高考百日誓师大会,顺便办我们级的成人礼。”今俞告诉江念愉道。
江念愉没有回答,只是若有所思地点头。
“你想去吗?”
“我能去吗?”
两道声音同时在房间里响起,指向同一个结果。
今俞满意地揉揉江念愉的头,“当然可以呀。”
江念愉笑起来,盈着泪的眼睛亮晶晶水灵灵,像阳光下的清泉,美丽而耀眼。
今俞拿纸巾给江念愉擦眼泪,声音里含着宠溺的笑,问她:“怎麽这麽开心呀?”
“能参加你的成人礼,我当然开心!”江念愉回答。
“我记得我们高三成人礼那会儿大家都打扮得特别隆重,我们班女生早上五点就起床化妆,做发型。男生也很重视,连平时最不修边幅的人也穿上定制的西装。”
“有照片吗?”今俞问。
她想看看十八岁的江念愉长什麽样子。
“我问问秦逸思,班里有她的白月光,她肯定存了照片。”
学生时代的白月光能记这麽久吗?
今俞没来由地有些嫉妒。
江念愉的三十年对她来说就像老师考前划的重点,她想仔仔细细翻来覆去地看,不愿遗漏半分,可无奈备考时间太短,于是她只能囫囵地了解。
今俞知道江念愉没谈过恋爱,但并不清楚江念愉是否曾经爱而不得。
花将盛未盛时最美,月在将圆未圆时最满,人在接近幸福时最幸福。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而且记忆惯会造假,将人的所有缺点都填平,却把优点酝酿的更加闪光。
如果江念愉真的有过爱而不得,那她拿什麽来打败江念愉记忆中的那个人呢?
今俞垂下眼帘,右手食指在大腿外侧上画圈。
她深呼吸一口气,而後状似不经意地问:“江念愉,你有白月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