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安国真的出去把儿子送去了他姥姥家。
等他回来的时候,陶莹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还把项安国出门之前做好的饭菜又热了一下。
夫妻俩面对面坐下来吃饭。
“儿子这次是故意的,”项安国说,“他有一半儿交的白卷。”
陶莹不明白:“为什么?”
项修竹并没有任何其他方面叛逆的表现,为什么偏偏只在考试成绩上这样呢?
结果项安国说:“因为他正常考试,成绩一般,按照他们班一帮一的座位排序,没法儿跟第一名做同桌。”
陶莹:“……”
还真是个让人意外的答案呢。
“儿子知道你每天晚上付出这么多很辛苦,可他能力有限,就是考不好,有些问题你也辅导不明白,他想问第一名。”
可是第一名也有自己的功课要完成,还有老师安排给她的一对一帮扶同桌,根本没时间给项修竹答疑解惑。
那就干脆把最差的那门交一半儿白卷,这样就能稳稳占据最后一名,从而去跟第一名当同桌了。
陶莹没忍住,又问:“那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小男孩儿,好面儿。”
陶莹问:“那他在你面前为什么不好面儿了?”
“因为我跟他一样,不中用呗。”
这回总算是把陶莹给逗乐了。
项安国也朝她咧了咧嘴:“儿子去他姥姥家待两天,老师那边我去说。”
“我觉得你这两天有点不一样了。”陶莹说。
确实是两天,也确实是不太一样。
毕竟工作都变了。
鉴于陶莹心情才刚转好点儿,项安国觉得工作这事儿还不是交代的好时候。
“儿子忽然不在家里,我都不知道该忙什么了,”陶莹又叹了口气,“晚上不给他看作业,我该干吗呢。”
“咱们俩也有日子没过二人世界了,”项安国想了想,“要不去看场电影?”
“看电影还是算了吧,票又贵,还得耽搁那么长时间,再说我也不爱看。”
两人吃完饭,陶莹把碗筷快收拾了,提议道:“老爷子最近长胖了点儿,上回我买的新衣裳有一件儿不大合身,我还想着去换。”
项安国不动声色地点头:“那成,我陪你一块儿去。”
北京这一阵儿,又开始起絮了,项安国和陶莹一人戴了一个口罩,沿着路边儿慢慢悠悠往前走。
都走出来老远了,陶莹才忽然想起来:“沙上那塑料袋儿你拎上没有?”
项安国摊了摊空荡荡的双手。
得,俩人说好了出来去把老爷子衣裳换个大码,结果衣裳都没拎上。
陶莹说:“那赶紧的回去拿吧。”
项安国把她拉住:“也不差今儿一晚上,出都出来了,溜达溜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