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C他个X,”蒋繁星怒火中烧骂了起来,“这个杂种别让我见到,我干不死他!”
“老五!”段立行压着声音制止蒋繁星,“安夏还在睡。”
蒋繁星倏地噤声。
许清景拍了拍一旁过意不去的蒋繁星。
段立行也从餐桌旁边搬了把椅子,坐在杨铮另一边。
杨铮继续道:“歹徒手里有匕首,我这一夜总是忍不住想,如果它刺向安夏,我就要永远失去她了……”
大家都不知道该说什麽,毕竟,在他们眼中,匕首是用来削水果的,而不是这个法治社会里,用来杀人的。
“後来的同夥,手里拿的都是砍刀——就是市场上屠夫拿的那种。”
许清景倒抽一口凉气,他见过那种刀。
“都是我的错,”杨铮自责,“我应该去接她。”
丁飞安慰他:“老三,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做的足够好了,你没有当场失去理智,就是给安夏的最好的未来。”
“我差点,大哥,我几乎想让他当场就死。”杨铮狠戾。
丁飞搂着杨铮的肩,拍了拍:“老三,千万别钻牛角尖,你和安夏有大好的前程,不要为人渣搭上未来,你昨天已经很好了,不用回想过去。”
许清景也尽量安慰杨铮:“三哥,安夏至少没被欺侮,你别太自责。”
段立行却有不同见解:“老三,你没接安夏,是对的。”
杨铮不理解段立行的话,擡起头泪眼模糊地看向他二哥,其他几个人也擡头看段立行。
段立行解释:“你想过没有,如果不是你昨天刚好没接安夏,那这几个人可能会在你回宜安後对安夏动手,安夏在新奉真会孤立无援,那样对她来说,才是人间地狱。
“幸亏是你,老三,换成任何人,安夏这辈子都被毁了。”
段立行字字珠玑。
杨铮似乎才意识到段立行说的这种可能性,他眼中满是震惊和恐惧。
从昨晚到现在,他一直在因为参加晚宴没去接安夏而自责,而现在,他突然意识到,如果不是他正巧在新奉或者他回了宜安,这件事还能有更坏的可能。
段立行接着道:“现在,最可怕的事没有降临到安夏身上,所以,老三,其实是老天在帮你。”
“可我不明白,”杨铮愤然,“这种事一千个人里也遇不到一个,我不明白老天为什麽非要让安夏遇到,她本可以平稳的过一生不是吗?”
“老三,”段立行再次开口,“安夏是个勇敢的人,过些日子她平静下来,说不定会对这件事有不同的看法。”
杨铮听着段立行的话,陷入思考之中。
丁飞见杨铮的情绪好转了一些,雷厉风行地指挥起正事:“老四老五你俩去警局处理这件事,刘书记和局长打招呼了,他们不敢怠慢,我和立行去见见刘书记,咱们分头行动,老三你好好照顾安夏。”
杨铮微点了一下头,轻轻应着:“嗯。”
杨铮嘱咐许清景:“老四,我手机里有通话录音,可以作为证据,尤其是让他们查,是谁,指使的这些人。”
许清景点头:“放心吧三哥,我和老五都能办,你就踏实地陪着安夏。”
“那咱们走。”丁飞道。
杨铮把车钥匙递给段立行:“二哥你开我车。”
“不用,”段立行道,“我们开了两辆车过来。”
丁飞看了看杨铮,道:“你先把你这身脏衣服换下来,再把胡茬刮一刮,手上的伤包扎下,注意别让安夏看到,这鬼样子才让安夏担心呢。”
卧室里传来沈安夏低低的啜泣声,杨铮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往里走。
丁飞几个人看着以往洒脱恣意飞扬似是从未遇到过难题的杨铮此刻面前像是横了一堵越不过的墙,永远挺拔的脊背上似是压了千斤的重量,可以想见沈安夏的伤有多重,大家心情都极为沉重。
丁飞嘱咐许清景和蒋繁星:“你俩认识的各行各业的人多,找个靠谱的心理医生,安夏可能需要。”
段立行表示赞同:“老三似乎更需要。”
许清景和蒋繁星点头应下。
丁飞站起身,隔个空椅子拍了拍段立行,对许清景和蒋繁星道:“幸亏有你们二哥这个智囊,不然老三真是钻牛角尖里出不来了。”
许清景和蒋繁星中肯地点头,几人都跟着丁飞站了起来,蒋繁星小声问:“大哥,咱们要不要看看安夏?”
丁飞摇头:“咱们先去办正事,让他俩单独相处一会儿。”
几人点头,悄悄出了沈安夏的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