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时候就是那么的脆弱,不堪一击。
陈大山被史翠香推了一把,脑袋磕在了门槛上,看着也没出血什么的,送到医院时,人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
医生告诉钱桂芬,患者有可能是脑出血,以镇医院的医疗条件,救治不了,让抓紧时间送县医院去。
至少还得是隔壁宁安县的县医院,那里的医疗设备比较先进一些。
钱桂芬现在兜里比脸都干净,一分钱都拿不出,更别说送县医院了。
粮食如果还在的话,至少还能把粮食卖了,应应急。
可现在,粮食粮食没了,钱钱找不回来。
对了!
钱!
钱桂芬又想起了,钱盒子是在陈有柱和史翠香屋里找到的事。
史翠香也没想到,就那么随手一推,居然那么严重。
她吓得蹲在墙边,大脑一片空白。
怎么办!
她杀人了!
她不会坐牢吧!
钱桂芬抓着她的头,抬手就是两巴掌,厉声质问:“钱呢!我问你钱呢!你刚才听见没有!镇医院治不了!要想治就得去县医院!你赶紧把钱拿出来交医药费!”
史翠香捂着脸,眼神又害怕又委屈,“我真的不知道,那东西为什么在我们屋里,至于里面的钱,我更不知道在哪儿,你想要,就去找你儿子!对!肯定是你儿子那龟孙子把钱藏起来了!”
史翠香越说越生气,推倒公爹的恐惧,逐渐被被丈夫背刺的愤恨占据上风。
她一把推开钱桂芬,扶着墙站了起来。
“我看他存心就是防着我们娘俩呢!明知道我要钱是为了给强子治病,他还把钱偷了藏起来!这一切都是你的好儿子做的孽!你要找就去找你儿子好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如果今天那老不死的死了!那也是你们儿子害得!跟我没关系!没有一分钱关系!”
“贱人!我让你……”
钱桂芬气火攻心,还想扑上去继续撕打。
“住手!”
赵晓军也就下楼给他们所长打了个电话,把这边情况汇报一声的工夫。
一上来,这婆媳俩就又打起来了。
跟他一块来的冯瑞,现在在孙家沟那边勘察情况,这边就剩他自己了。
镇派出所人手有限,每年的这个时候,偷鸡摸狗的案件就会增多,压根忙不过来。
他一个人对上这婆媳俩,更是头疼得无从下手。
幸好,身后还跟着一位大姐。
那大姐听见动静,从赵晓军身后冲了出来。
“奶!您快住手!”
来人三十多岁,不到四十的样子,精瘦,但穿着干净讲究,一看家里条件就不错。
而她正是陈有柱和史翠香的大闺女——陈青青。
一个是她奶,一个是她妈,陈青青跟谁动手都不是,只好只身挡在她俩中间。
钱桂芬看到是自己那好几年没见过人的大孙女,只好不情不愿的住了手。
“大丫,你怎么过来了?”
上次她爸被抓,她妈差点儿溺死在田里,这边找人去通知她,让她过来伺候她妈几天,她都不愿意回来。
这个时候,怎么舍得回来了?
陈青青把她妈扶起来,看见她妈脸上的伤,面上闪过一丝心疼和埋怨。
她妈就算再做得不对,她奶也不能动手,把她妈打成这个样子啊。
“勇河叔让人去家里喊的我,说我爷住院了,让我务必来看看。”
陈青青家里一大堆事,实在走不开。
加上她丈夫孩子都不愿意,她跟娘家过多来往,她本来打算像往常一样,让家里人替她推脱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