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性杨花潭那通天雷,初欲雪本以为猫生就此结束,不料有睁眼醒来的一日。
没错,她未被那通天雷劈死,但被劈成一只毫无灵力,吃口奶都会被呛到的小奶喵!!!
起初,她不能接受事实,既保留了她的记忆,好歹给她个人形也行啊,她擡起粉嫩的肉垫子拍自个儿的猫头上,一爪子给自己撂倒,小白猫揉揉脸爬起来,不是做梦,这柔弱不堪的小身板。
重生的她,饥肠辘辘,又是一只无人豢养的流浪野猫,小奶猫只得溜达觅食,偷了东家偷西家,蓼花巷子十几户厨房被她偷个遍,往往被人发现後一顿拈打。
好在身姿矫捷,个头极小,方便钻地洞钻狗洞钻地缝,偷盗路线也熟了,还未被逮着过。
谁家的厨房也不愿被流浪猫光顾,天气转凉後,各家各户的窗户关严实,不敢走正门的小奶猫一顿饱一顿饥过活。
想她堂堂一代妖主九命猫妖,世人口中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有朝一日会落得如此惨地,说出去简直大快人心,每每偷鸡躲狗时,初欲雪便在心里悲戚地想。
好在有小孩童喜猫咪,见流浪街头的小猫会赏些吃食,尤其豆腐西施家的小胖儿子颇待见她,只要初欲雪纡尊降贵给人撸两把毛,喜欢吃鸡腿的小胖墩会分给她一些肉渣子吃。
本来靠着胖墩给的肉渣子还能过活,可恶的是隔壁的流浪土狗每次都过来跟她抢食。
豆腐西施家的小胖墩,大早上又在啃鸡腿,见小花猫垫脚过来,小胖墩走出店门,手里吃剩的肉鸡腿递过去,小猫立马叼走,就怕隔壁土狗又来抢食,她得寻个不起眼的犄角旮旯填饱肚子。
怕什麽来什麽,隔壁土狗果然来了,一爪子将叼着鸡腿的小猫拍个跟头,然後叼起滚地的鸡腿汪汪一顿啃。
小猫气炸了,落地上的脏污鸡腿已让她彻底没了食欲,即便野狗让给她,她都不会吃,此乃流浪猫生中的底线尊严。
若掉地上的东西也吃,她和普通凡猫有何区别。然野狗屡次抢食太过嚣张可恶,要知道她是靠卖萌才赢得小胖墩的欢心,色诱成果屡次被窃取,是可忍孰不可忍。
初欲雪第一次以幼猫的姿态挑衅一条成年瘦狗,一个飞猫扑食,扑掉狗嘴里的鸡腿。
即便她嫌弃不吃了,土狗也甭想吃到。
野狗恼了,龇牙咧嘴刨着前爪逼近小猫,野狗的架势自然震慑不住一代妖王,小奶猫弓背,如一团小绒球,肉垫子一擡,张牙舞爪朝不断逼近的野狗露出尖尖的小奶牙。
重生奶猫的初欲雪一向低调,因实力不允许,从不与任何动物起冲突,见到面相不善的人亦尽量溜边走,可谓憋屈低调到猫生极限。此乃她头一次与一条成年野狗正面对峙。
正面刚的结果可能会很惨,但她必须给野狗一个警醒教训,她这个小猫是不好惹的。
野狗扑身一跃,脏兮兮的厉爪猛朝小猫拍去,一只大手从天而降,抢先捞起地上的小猫。
“好可爱的小奶猫。”
初欲雪先是感到人类手掌的温暖,然後嗅到一股略熟稔的小苍兰香,整个猫身被大掌牢牢镬住,力道不松不紧,小奶猫挣扎两下便罢,擡起猫头,裹着淡淡银霜的清澈猫瞳里,映出一张俊朗含笑的脸。
“潋—滟—白。”小奶猫瞳孔地震。
便是这货以天青杵唤雷劈死的她。
奶猫咆哮,一爪子挠人脸上,因爪子过短,尖尖的指甲轻轻擦过人细嫩的脸颊,连个红印子都未留下。
潋滟白毫无恼怒,一脸温煦笑意望着掌下小猫,见奶猫挣扎,似乎被他拎得不大舒服,潋滟白将小猫搁到掌心仔细托着。
小奶猫闪出细细尖牙咬人手心,潋滟白掌心仙纹明明灭灭,另一手轻轻抚摩小猫的脊背,安抚的意味,“想入我仙门成啊,首先你得修出人身。”
修你个头,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入你狗屁的仙门。
初欲雪喵呜狂骂。
掌下小猫挣扎欲逃,潋滟白拢指,将小猫困束,手指戳了戳奓毛的尖尖猫耳朵,自圆其说着,“将要成为我徒弟,既感动又激动是不是,我先前收了六个徒儿,你是第七个,瞧你一身毛……应该是白色吧,估计洗洗还能看,便赐名雪七罢。”
不顾掌心奶猫拼命挣扎,潋滟白一拢仙袍,怀抱脏污的绒团,落在馄饨摊的柚木条凳上,“掌柜的,上碗鱼丸馄饨,再炸一碟子小鱼干。”
端勺的男掌柜犯难了,“鱼丸馄饨有,可小鱼干没有。”
潋滟白掏出一块银子,豪横又宠溺道:“没有买去,不能委屈了我方捡的小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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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初欲雪:“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