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桑寂突然把她横打抱起的举动,已经完全懵了。
她缩在他怀中,像个鹌鹑,一点都不带动的。
“不劳公主费心,不劳诸位费心。”桑寂于大殿之上,言语清晰地说,
“桑某娶谁,心中有数,大家都生而为人,没什麽配不得。”
“若不想娶之人,桑某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也绝不会娶。”
桑寂冷声撂下这话。
便头也不回地抱着刘姣,一路乘着风,出了水殿大门。
摆明了自己的态度。
路过水丛花树,经过廊桥夏风。
刘姣缩在他怀里,不知路过了多长,脑子昏昏涨涨的,又喜又涩。
“你马车在哪?”桑寂冷不丁道。
刘姣还被少年有力的臂膀抱着,她把脸悄悄埋在他怀中,脑子里仍旧是桑寂方才表态的那几句话。
他说,他不想娶的人,绝对不会娶。
那……她,就是他想娶的人喽?
刘姣还在嘿嘿傻笑。
桑寂垂头看她,面露疑惑:“嗯?怎麽了?”
刘姣回过神,头都没擡,继续埋胸:“哦,哦哦没什麽,你刚才说的什麽?”
桑寂:“……”
跟着怀中人左指指右瞧瞧的引导,桑寂找到了刘姣来水殿时,大殿之外青石板上侯着的马车。
因为桑寂是骑快马而来,所以没有马车,才把刘姣送到马车这来。
马车前,桑寂随口让车夫暂避。
才把挂自己脖子上的刘姣放下来。
面对面站着,他看着矮了他一头的少女迷瞪的模样,有点不悦,单手掰过刘姣的脸,让她专注些。
手离开她脸时,还顺手捏了捏。
他没有先上马车,而是把刘姣堵在了马车前。
已然傍晚,石榴花于顶上团团簇堆,二人于横斜的马车前相对视,一高一矮,一俯视一仰视。
桑寂仍旧记着刘姣对他变得疏冷的事。
他把她叫住,就是为问她为何疏离了他。
她最近很忙,甚至比他还忙。
以前的时候,还会给他绣不少衣物,每天夜里跑他书房,非朝着给他添茶研墨。
现在根本见不着人。
对窗外冷月空空。
于是,他踌躇片刻,在刘姣困惑的目光中,清咳:
“你……是不是在桑府被蹉跎了?心有郁气?所以把自己关在房中,对别的事提不起兴趣?”
所以不来找他,不给他送刺绣。
“我过得挺不错啊,老开心了我。”刘姣摇摇头。
桑寂:“那你是水土不服,从江南来华京觉着天干物燥,所以把自己锁在屋子里不愿意出来?”
刘姣想到那初来华京的一月,她趁桑寂不在,去华京各大场所和忘忧君一起疯玩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