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祖母被气得牙痒痒,直到第二日下午便烦了:“你不是要取怀梦草?”
“怀梦草被我埋在避林里的碑旁,你去取吧。”
“此乃我顾家辛密之地,不可让其他人陪同。”
避林,光听名字便是忠告,不可进的林。
里面毒蛇丛生,野虫水蛭,齐聚一堂赫赫声威。
刘姣曾经学过些避虫避蛇的手法。
她去,不会死。
不死就行了。
刘姣穿好岁岁准备的护甲,便去了。
桑寂拖不得了。
她必须在今晚就赶回华京。
上山的路很是顺利,似是天有相助般。
她不惹那些毒虫,那些毒虫也暂没来寻她。
她幸运些。
就当刘姣爬到山崖,看到了碑旁有个坑,坑里的木匣被锁链锁住。
她心喜了,大跑着冲过去,钥匙不合适,她就搬起个大石头砸开锁链。
把右手伸进之後——
突觉手被紧紧咬住。
旋即,一股巨大的疼痛钻心。
刘姣定眸。
她看到自己常年刺绣的右手,被一只巨大的捕鼠夹死死咬住,齿轮刺破了她的右手,血肉模糊,直入骨髓。
暗处,有个捕鼠夹,谁也瞧不见,被杂草掩住。
几乎瞬间,刘姣便明白。
这是顾祖母对她的惩罚和报复。
她记不得自己是怎麽把血腥味掩盖住,跌跌撞撞抱着木匣下山的。
只记着祖母说:“其实怀梦草就在你的那堆嫁妆里,早些年被你父亲分走,现在放进了一个被锁得死死的红色宝匣中。”
刘姣惨白着一张脸,简单处理了下伤势,便又跑回华京,一路跌跌撞撞。
这个红色宝匣,在风彻送了她一块做腰封的血玉时t送出去了,刘姣不想平白受别人的,也要回礼,风彻随手选的回礼。
不在她手上。
她要去截还未回曼国的风彻。
风彻正扶着花漫上马车。
花漫见刘姣如此衰败模样,马车也不上了,赶忙搀扶。
刘姣摆摆手,只说自己没事。
风彻得知了刘姣要回匣子。
刘姣有些羞窘,无地自容。
才非要送给人家,又要回来。
一直道着歉。
风彻只摆摆手说没事,很大度。
花漫瞥了他一眼,後温声安慰刘姣:“别理他那臭脸色,他懂你是江湖救急,不用管,别内疚。”
风彻也跟着花漫露出个温和的笑。
刘姣哽咽,重重点头。
她把匣子砸开,确认好了是怀梦草,祖母没说错,就驾马回了桑府。
一路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