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以她的身份,怎可这般说永庆公主?”
“永庆公主你别生气,大娘子向来卦象不精,一时出了差错。”
容宴却笑笑摇头,毫无畏惧之心,“非也,虽说卦象显示有小人,可我说的却不是永庆公主。风象之术告诉我,只待一刻过後,便能遇雷水之术破局。”
什麽?!
不是说的永庆公主?
永庆公主也不知她葫芦里卖的是什麽药,挑眉反问:“你说一刻过後,可真相大白?”
“正是。”
衆人哗然。
就算真的不是永庆公主所为,那陷害厨子的“小人”必定就在此处,怎生会自投罗网,自行说出。
她所说的一刻後,便能真相大白,当真能言中?
怎能胡诌至此?
既然小人就在现场,也得知先知预言,有所防范,绝无可能会自露马脚。
甘厨子根本听不懂容宴所说的那些卦象,只知道她说他能逢凶化吉,一下便又燃起了希望。
就在衆人屏息等待中,一刻钟很快便到了。
容姝睨了一眼举止从容的容宴,大家这会早因这番变故吃不下宴席了,全都在等着时辰,她率先开口,“妹妹,不若早点让甘厨子走人,他也好和宫女成就良人之美。这对他不也是一个好结局吗?”
她的话音方落,屋内的甘厨子立马朝着永庆公主一顿磕头。
“求永庆公主饶过,求永庆公主饶过!我不要什麽良人之美,我只要我的清白名誉!!”
“你若不要她,本宫也不可能会让她再进宫,便让她自绝当场如何?”永庆公主噙着一抹微笑扫视全场,最後淡淡落在了容宴身上。
小宫女脸色惨白,惨叫了一声後,猛然跪直身躯,像抓着最後的稻草一般,全力爬向容姝的位置,抓着她的裙摆求道:“求求夫人救救我!”
“你怕是糊涂了,罚你要嫁予厨子的是永庆公主,你求我,我也不能越权处置你,又何来帮你一说呢?”
宫女像是没听见一般,“厨子没罪,我就无需嫁他了不是?不是他做的,不是他做的!我明明看见是容夫人身後的女使袖中刀动的手脚!”
衆人:!!!
“容夫人?当真是少夫人?!”
永庆公主冷笑,却见小宫女慌张扬起了手指,指向容姝。
衆人大惊,其中包括容姝本人。
容姝:“你血口喷人!不是我!”
容姝慌了,匆忙擡头去看永庆公主,“永庆公主,我没做如此下作之事,你莫要听她胡说,真的不是我!”
“容宴!定是你使了什麽诡计,才让宫女在此胡言乱语的陷害我!你当真是个毒妇!!大公子有你如此毒妇,也定不能长命!!!枉费我还一心替你着想……”
“放肆!”永庆公主言辞制止,眼神犀利看向容姝,那眼神中的毒辣让容姝都为之心惊。
“掌嘴。”永庆公主一边说着,一边收回了目光,掏出帕子轻轻抹了一把嘴唇。
“啪啪啪!”声声响声巨大,容姝双手被宫女钳住,两位宫女左右开弓,似是早已习惯了这种处罚一般,用尽全力在掌刮着。
衆女公子们眼瞧着容姝脸上被打得红砂渐起,紫了一片,後背不禁也出了凉汗。
让大家更心惊的是,刚才发生的事情当真就在一刻钟的时候发生了。
反观永庆公主脸色平静,缓缓道出:“也罢,看来少夫人卜卦之术确实了得,这厨子便饶了罢。只不过你,就不要再回宫了,开除宫籍,良民籍也不能给,就随你去罢。”
跪在地上的宫女哆嗦着双唇,硬是不敢泄气,含泪痛苦至极,“谢……呜,谢永庆公主,呜呜。”
隐忍的呜咽声让在座各人听了皆不忍。
永庆公主含笑看向容宴,“少夫人当真也是有些本事在身的,这场宴席我也吃腻了,我想先去看看大公子,我与他识于微时,相信少夫人是不会介意这些教条的。”
容宴唇上依旧是抹淡淡得体的笑容,“自是不会,公主与夫君情同手足,我为夫君感到开心。”
永庆公主面上的神情微妙地僵了下,她轻轻起身,“对了,那个什麽道观,在何处?”
她的声线平稳,笑得弯了眸子的脸庞霎是可爱。
容宴从容起身,淡定回复,“天宝山,鹤柏观。”
“唔,本宫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