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纸?”
怕他再退俩步真站不稳了,江月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心慢慢向上摊开查看,还真是惨不忍睹。
“看来你的这件白衬衫又宣告报废了。”
谁说的?他顺着对方的目光去看自己胸口处沾染上颜料的部分,“怎麽会,这可是我们俩的作品,还是你按的,这是一历史性的时刻。”
干净的那只手指着胸口白衬衣布料的褶皱与印上的掌纹痕迹,笑得开心:
“所以,这件衣服就是属于我们俩的独一无二的作品。”
他仰着下巴无比得意,好像压根忘了要抓紧找纸擦掉。
等他想到办法,颜料都要被晒干了,江月束手无策,只好随手扯下了系在裙子腰间做装饰的白色丝巾,着手观察着怎麽帮他擦干净。
他手上的颜料又正好是红色,在旁观者看来,还以为馀寂受了多重的伤,动也不带动一下的,似乎很享受对方此时的“服务”。
江月不解:“怎麽笑得这麽开心?”
馀寂被看穿,立即收了笑容:“我不是一直都这麽开心吗?”
“哦,感觉你前几天不开心。”她随口实话实说道。
“你不懂,男人一个月总有几天很特殊的。”
江月的注意力都在他手上,思考着就这一小块丝巾,到底怎麽样才能把这一坨颜料擦干净。
要不在墙上随便搓搓得了?
“哈?”听到这话她是不懂,却仍习惯性地点点头配合他,“那这几天真辛苦你了”。
一擡头的间隙发现了馀寂胸口处的颜料也不少,甚至那块已经透过了白衬衫粘黏在他的皮肤上。
她记得馀寂好像有些洁癖,很不喜欢衣服黏腻在身上的感觉,之前只是灰尘便已让他受不了了。
权衡之下,考虑到手上就这一块丝巾,她决定先清理胸口这块好清理的。
手上的。。皮糙肉厚,在墙上蹭蹭又蹭不坏,但要是顶着胸口蹭的话,在这小村子里,会被人当成是变态吧?
“低一点。”她今天虽穿的高跟鞋,可仍由于身高差距擡着手还是不舒服。
她是愿意帮忙,但也没善良到这麽任劳任怨。
“这样?”他挑了挑眉,一看就是想要使坏。
故意突然弯腰靠近她的耳侧,此时只要双方之中有一人微微偏头便能碰上。
江月发现馀寂喜欢有些得寸进尺。
这样?他喜欢这样是吧,那自己就满足他。
她先伸手抵住了馀寂的胸口,微凉的指尖若有若无地擦过他的右半边锁骨,引得他低头去看,还以为江月是忍不住要将他推走了。
可这触感愈发强烈,没有停止下来的意思。。。
馀寂领口的第二颗扣子都没扣,她轻易便伸手从领口进去,整个手背贴在他衬衫领子,还没怎麽用力就将他拉得向自己近了一步。
轻易到江月都怀疑他是装的。
但他其实是被她这突然的动作给吓到了。
对方的指背超乎常人的凉,突然的贴近让自己没由来地缩了一下脖子,耳边传来她的声音。
“下次要是不想被人这样拽住领子呢,就把扣子扣好。”
这只是自己对他小小的警告。
得寸进尺在她这里不可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