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之岩这会儿拍着脸颊,强迫自己清醒一些:“你们真的没在开玩笑,说的全是真的。”
“当然了,我可是最诚实的宝宝。”江月自动对号入座认领下,“我从来不骗人。”
这话儿还挺耳熟,凌岁穗恰好将最後一个枕头套套好,递给江月,边道:“这话周淮先说的话,我还是信的。”
“睡吧。”江月接过还想和贺之岩道声晚安,转头失笑:“嘘,她睡着了。”
凌岁穗蹑手蹑脚地关了灯,小声道:“还说彻夜长聊呢,她倒是先睡着了。”
“今天赶车太累了,让她睡吧。”
两个人都一直压着声音,江月问:“那你睡哪边?”
床再大睡三个人还是不太宽敞的,凌岁穗弯腰给贺之岩盖上被子,起身前不忘用手轻点了点她的伤腿:“你确定要睡这里?别压到你了。”
“不影响,太久没像这样睡在一张床上了。”
“光睡不聊也没影响?”
江月可不敢这样说,搞的和她睡别人老婆了一样,还是那种走肾不走心的。
“你这话说得可有歧义哦,马上小周和然哥全来跑过来打我了。”
“呦呦呦,你以为小馀就不来打我吗?”
江月将枕头摆好,做出噤声的动作:“嘘,睡觉。”
凌岁穗自知她和贺之岩都不是睡觉安生的,叉腰在床边想了想,最後还是跪地铺着床单,打算打个地铺。
听到她的回答一时没好气道:“一聊起这个你就装傻。”
扬了扬下巴提起床上睡得很沉的人:“哝,今天某人还说你俩很般配,很磕你们两个,你看就算是刚来的人都这样说,你为什麽不试一试呢?”
江月单手支着脑袋,一如既往不做正面回答,好整以暇地浅笑着道:“明明是她什麽都磕,杂食性。”
眼见计划失败,凌岁穗叹气:“唉,太聪明也不是一件好事。”
也是疑惑:“好奇怪,我感觉我最近谁也骗不到了,周淮先也是这样。”
等地铺打好,江月自动地挪了过来,与凌岁穗一起并排躺好,因为她发现这个位置能看到窗外完整的星空。
离开城市後,这样的漂亮的夜色她看了好多个夜晚,此刻却总觉得不够,想这样一直地看下去。
“好想和你们一直这样待下去……”
凌岁穗也在看着窗外的夜色:“会的,因为我们三个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贺之岩的声音接踵而至:呼噜呼噜。(我赞同)
凌岁穗入睡得也快,睡着前她不忘调笑江月:“只要你愿意,小馀也会愿意这样一辈子和你待下去的。”
她只是开玩笑地随口一说,所以还没等到江月的回答,她就已经睡着了。
半晌,房间里只剩江月的眼睛闪烁,如今夜的弯月。
其嗓音轻薄如这月色回答道:
“不会的,因为我们终将会分离。”
月光洒在床上贺之岩的身上,她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五年前金巍然与她确认关系的那天。
月色皎皎,代表着爱情的丘比特雕像喷泉下,他们相伴而舞跳完了一支华尔兹,那夜没有观衆,男女主角只有他们两人。
但星空正如今夜般璀璨,唯一与那天不太同的是,梦境中多了很多人:
凌岁穗丶江月丶周淮先……包括今天她见到的每一个人,都在为那一刻她的幸福而欢呼鼓掌着。
最後,在所有人的祝福和烟花的绽放中他们相拥亲吻。
美好到她醒来後,嘴角仍带着笑,花了几秒钟醒觉,惊觉不全是梦境,今天真的要去试衣服,准备聚会。
一打眼瞥见了脚前地铺上的两条“蚕蛹”,贺之岩傻笑出声,昨晚她还没聊就睡着了。
也是没想到她的生物钟在来这里的第一天就失了效,三人还不约而同地都睡上了懒觉。
贺之岩醒了多过多久,剩下两人也悠悠然醒了,三个人迷迷糊糊地相互看着,痴笑彼此。
三人散则各自作息规律,聚则全部昏迷不醒。
“救命。”江月是最接受不了早起的,虽然现在也不早了,眼皮照常耷拉着:
“感觉好像回到了当年上早八的时候。”
“你给我传染了。”凌岁穗揉着脸:“早八面容。”
她费劲坐在梳妆台前,打量自己的眼皮是否肿成单的了:“丑死了。”
“不是我给你传染了。”江月活人微死:“你没发现吗?我们三个就跟有毒一样,只要聚在一个房间里早上就没有清醒的时候。”
凌岁穗认了:“那还不是一见面就太兴奋了。”
贺之岩还停留在前面那句,道:“嗯?什麽?什麽有毒?”
凌岁穗:“我有毒,剧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