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段操场上的人也不少,有的是买俩包子边啃边散步的,立秋後天气也没降太多温,但是天黑的越来越早了。
天空泛起一圈金色,洒下的光笼罩在每个人身上,天边的尽头是火烧云。
常秋时看了眼表,差不多十分钟了,操场的围栏处也聚集了一些学生,寿司店的老板正拿着好几包装袋的寿司分。
常秋时拿到寿司後,微微看了一眼,隔着透明包装盒排列的整整齐齐的寿司,常秋时才感到劳累了一天的心灵受到了慰藉。
“啊…呃…对不起对不起”常秋时刚後退了一步便撞到了个人,还顺带踩了人家一脚,自己的肩膀也撞的生疼。这人的骨头怎麽这麽硬。
“没事。”熟悉的声音在常秋时耳边响起。她猛的一擡头,头又撞到了他的鼻子。
“嘶”何柠倒吸了一口凉气,连连後退了两步。
常秋时连忙说:“对不起对不起啊。”她尴尬的简直要脚指抓地了。
何柠看着常秋时从耳朵红到脖子,忍不住笑了笑:“没关系。”
常秋时僵硬的点了点头,这下才看到何柠手里也提着个寿司。他看来也拿手机了啊。
两人一起往教室走。
“你也吃寿司啊,他家这个还挺好吃的。我以为你是那种循规蹈……”常秋时突然顿了一下。
她突然发现何柠好像并不是很守规矩,但总是给人一种乖孩子的错觉。
何柠察觉到她的停顿,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笑出了声。
何柠说:“你知道我上次检讨为什麽写的那麽快吗?”
“嗯?”
“因为我初中的时候经常写,三天两头的和同学打架。有同级的也有高一年级的,当然,也有低一年级的。”
“你这是,老少皆宜…不是,谁也不放过啊。”常秋时开玩笑道,顺带打量了一下何柠。
他们回教学楼的路上还要穿过篮球场。
傍晚的气温悄悄降了些,但空气中还是萦绕着一丝似有还无的热意。阵阵篮球与地面又或是与篮筐的撞击一下一下冲击着耳膜。
何柠听完她的话轻笑了一声:“可能看谁都不顺眼吧。”
常秋时刚想说些什麽,馀光瞥见一个篮球直直的冲着何柠的脑袋飞了过来,常秋时下意识擡手一挡,篮球砸在手臂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当即红了一大片。
常秋时往後倒退了两步,深呼了一口气,皱着眉头看了眼红肿的手臂,刚要擡头寻找始作俑者,手腕就被何柠拉了过去。
好像是高一的新生,那个男生慌张的跑过来,把篮球抱了起来,连忙道歉,紧张兮兮地问:“你这…呃…我和你去医务室看看吧。”
常秋时看他慌张的样子,心中的怒意突然消散了大半,她说:“不用了…”
“我的电话你记一下吧,我和她去医务室吧,你刚入学应该对学校还不太了解,我对那比较熟悉。後续有事情再联系你吧。”何柠说完,便从口袋里拿出来只笔,随手记在一张快对折成八瓣的单词纸上行云流水写下了串电话号码塞进了男生的手里。
常秋时有些惊讶,微微楞了一下,她觉得没什麽很大的必要:“哎算了吧,还好吧,去买瓶冰水冰敷一下就好了。”
何柠看了眼手表,距离上课还有十五分钟,他没再多说些什麽。
常秋时拎着两瓶冰水回到教室,莫名想起来何柠看她的眼神,还有些逞强的心虚感。
上课前的预备铃响了。
常秋时转过头去看了眼陈璐窈贴在桌子上的课表,今天晚自习是赵远值班。她往椅背上靠了靠,歪了歪头,正好看见赵远刚在两个班之前的课桌上放下他的保温杯。
教室里还略有些杂乱,忽然从教室後门跑进来一个人,常秋时寻声回过头去。
只来得及看清少年白皙有力的手臂,桌子上放了杯冰的咖啡,还有两袋冰袋,再擡头时只有背影,看起来发丝有些凌乱。
在他刚到後门的时候,上课铃正式响了。
陈璐窈卡点落座,她激动地使劲一拍常秋时的肩:“我靠!何柠给你送咖啡啊!”
常秋时捏了一下手里的冰袋。
魏峮在广播里发话了,进行他的每日鸡汤宣讲,接着他话题一转:“来今天通报一下迟到的同学。”
广播那边传来纸张的莎莎声。
“高二七班何柠,高二一班吴新嘉,高二十二班王雨禾……”
常秋时从桌肚里翻出来手机,找到与何柠的对话框,在屏幕上敲下来几个字:你吃饭了吗?
手指在“发送”上犹豫了犹豫,馀光瞥见赵远从门口进来,只好把手机往桌肚里一推。
等到下课的时候,常秋时从桌洞里拿书的时候忽然想起来还静静躺在对话框里的几个字。
常秋时盯着这几个字沉思了一下,删删改改,最後敲下“谢谢你”,停顿两秒发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