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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第二（第1页）

又是第二

“离考试结束还有十五分钟，请注意掌握时间，并检查是否将选择题答案填涂到答题卡上。”

听到广播，常秋时下意识看了眼表，七点四十五。

没错，晚上。

无可避免看到墙角有位仁兄已经昏昏欲睡了，看来角落安全感应当仅次于在书桌上垒二十厘米高的课本。

些许微风将蓝色的窗帘轻轻吹起，偶尔几只小飞虫落在卷面上。常秋时顺手拂开，在最後一个空上写下概率为四分之一。

所谓的开学考，但已经开学两周了。也就是说，九月一号开学考也就是今天，而八月十四就已经开学了。

笔刚落，铃声就响了起来。常秋时不禁脑补，此刻月黑风高，啊不对…裹挟着几分热气的微风，老旧的风扇吱嘎吱嘎，似有还无的空调…不过这并不妨碍，若是出一个主题式套房，兴许对治疗失眠大有裨益。

常秋时看着被收上去的试卷，又转念一想，若是为密室游戏，讲台上的监考老师是NPC，而刚刚的填空为逃出密室的关键……

那还是算了吧，刚刚的四分之一是蒙的。

出了考场，常秋时拎起书包就往教室走。还未走出两步肩膀就被人重重一拍，她微微皱了皱眉回头看了过去。

"哎我说，你觉得怎麽样啊？"郑可桐眼里的自信都要溢出来了。

常秋时淡淡看了她一眼，随意道："不怎麽样，完蛋了。"

"我也是，很多拿不准的。那个刚刚第六题是……"

"哎，打住。我不想对答案。"

"啊，我刚刚听到有人说第六题选B，第七题选C呢。"

"哦，是吗。太简单了，我没印象了。”常秋时呛了她一句，这种听不懂人话的趁早哪凉快待哪去吧。

路过主任室门口的时候，常秋时脚步顿了一下，自动在晚自习值班记录表上检索自己的名字。

她的大名在上面一天里连着出现了三次。

八月三十日，二十点点零一擡头。

八月三十日，二十点三十擡头。

八月三十日，二十一点十三分喝水。

她再一看签名处：张茂

常秋时在心里冷笑一声，果不其然。

“常秋时！”极具穿透力的嗓音吓了她一跳，馀光间却捕捉到一个身影——何柠。

陈璐窈在教室门口喊她，而常秋时下意识多看了两眼何柠，准确的来说是观察，他的脸上并没有什麽表情，怀里抱着几本书，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常秋时不着痕迹的收回了视线，应了一声。

“张茂找你，让你快去他办公室。”陈璐窈挥了挥手，头顶的丸子头也跟着晃了晃。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常秋时下意识又看了眼值班记录表，估计是鸿门宴，只能单刀赴会了。

张茂是他们的班主任，与其他中年男老师不同，他十分瘦，甚至可以说是瘦的有几分刻薄。讲课也没什麽水平，倒是水分很足，十有八九是从脑袋里空出来的，一个小平头，尖嘴猴腮。让人不爽。

一推开办公室的门，便看见张茂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滑着鼠标。听见敲门声也不为所动，大概过了五秒才好像发觉有人似的。

他将椅子转了过来朝向常秋时，上身白衬衫下身西装裤，腰间的钥匙晃出响声。

真能装啊。

“哦常秋时啊，你……你怎麽还背着个书包呢，这是打算放学了？”尾调拖的很长。

“不是，一听到您找我，我连书包都没来得及放就过来了。”

常秋时看着张茂语塞了两秒，但这并不影响张茂继续借题发挥。

“油嘴滑舌的，你知道我今天找你干嘛吗。”

“不是我说你，我都不想说你了，你看看你上个晚自习那麽多小动作，这说明什麽，说明你根本没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啊！”

“这刚考完试，你要是再被记就该停晚自习了！这刚上高二，就浮躁上了，你看看人家何柠每次都是级部第一也没飘啊。高中，不仅考验个人学习能力，更考验心态……”

常秋时微微低头看着自己的鞋面，根本不需要她回答，这是张茂的个人展示时间。

不过，办公室里的空调还挺给力的。等到张茂耍完威风，常秋时空调也吹足了，按往常作息，第二节晚自习下课的铃也响了。

回去的路上常秋时又碰见了何柠，今天碰见他的概率倒是挺高。为什麽会格外关注他呢，大概是何柠霸榜第一已经好几次了，同样意味着千年第二的常秋时已经意图取而代之很久了。

尤其是在…

三天後。

“月考成绩出来了！”不知道哪个班的男生在走廊里大喊了一声，走廊里霎时间炸开了锅。“轰隆”声一片，像是千军万马奔腾而过。

一个小个子女生急急忙忙从教室门口跑进来，不及眉的刘海被风吹向两边，扎的丸子头一颠一颠，显然是掌握了第一手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