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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章（第1页）

第49章

“狗狗经常做噩梦，会不会是生病了？”叶婆娑抱着狗狗躺在床上擡起头对上吴寒清的视线，小声地说着。

“好，正好做体检。我找张医生预约一下，下班後我们一起去吧，好不好？”吴寒清也躺在床上轻轻fu摸着狗狗正嘤嘤颤抖的身体。

“好。”叶婆娑回答完将头重新抵在狗狗的额头上。

第二天下午，吴寒清早早地下了班回家，叶婆娑带了点零食拿好狗绳和狗牌抱着狗狗放在後座上，他自己坐在副驾驶上。车一开动，狗狗感受到颠簸，将前腿搭在中央扶手盒的位置上，狗头也靠近着叶婆娑身上，叶婆娑扭头笑了笑，狠狠地亲了狗狗一大口，发出“啵啵”的声响。

吴寒清见状也笑了起来，“狗狗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在开动前让你亲它。”

“这是我和狗狗不成文的规定。”叶婆娑笑着挠着狗狗的下巴，夹着嗓子说道，“是不是啊？狗狗。”

“汪！”

下了车的吴寒清，抱起狗狗也狠狠地亲了一口它的脑壳，“来，狗狗可不能厚此薄彼。不能只让叶爸爸亲，也让吴爸爸亲亲。”

“汪！”

一番检测後，两人一狗坐在等候区等待结果出来，吴寒清怀里抱着狗狗，一旁的叶婆娑边喂冻干边夸狗狗是全世界最棒的狗狗，当然，叶婆娑是贴在狗狗耳边的说的。

叶婆娑摸着狗狗，突然肩头上一重，是吴寒清靠在了上面，还舒服地砸了下嘴，他低头看着吴寒清疲惫的脸庞，发觉吴寒清是真的老了，隐藏下的白发也露了出来，一根一根地悄无声息地里露了出来。

叶婆娑向後靠了靠，叹了一口延绵的气息，听着吴寒清均匀而平静的呼吸，思绪又拉回到这些匆匆的岁月里。

他是真的累了，真的好累，与吴寒清纠缠了将近十四年，逃跑，结婚，逃跑，生子，以及到现在不敢生出逃跑的想法，甚至是对“逃跑”二字生出恐惧之情，他不得不佩服吴寒清的手段。

是啊，连孩子都快两岁了，子宫也是半年前才摘除的。他有时在想自己还会妥协吗？那，下一步的妥协又是什麽呢？

是放下。也是变相的原谅。

深夜，墨蓝的天冷，月光也冷，在旁边点缀着星星也冷。

叶婆娑抽着私藏起来的烟，烟雾缭绕，即使是有月光照明也无法看清他那愁容又带着嘲讽的脸庞。时至今日，叶婆娑才知道当时自己困惑的答案。

焰火，橙红色的亮光打在自己的脸上，忽明忽暗的。叶婆娑又将打火机揣进衣兜里，两根手指夹着烟，擡头看着散发着寒光的月光，忽然，夹着烟雾又笑了一下。

他承认自己是一个心软的人，而且是个心软到泛滥的人。即使他心里再怎麽狡辩，即使他再怎麽逃避，他都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关心着叶遇青的，尤其是当她与幼时的自己露出一样的掺杂着讨好的小心翼翼的神态，当她在生日时并不流利地说着“希望爸爸能够少讨厌她一点。”时，自己就已经选择了原谅。

不是吗？

是的。或许是出于弥补幼时的自己，又或许是不愿让叶遇青重蹈自己的覆辙，亦或是他只是单纯想让自己的孩子幸福，自己也不想成为生父那样的人。

那些和自己一样的人也不再来他的梦里，他也无法和他们交流，也无法得知他们的想法，不过他们一定会谴责自己吧，又一次的妥协，但这一次不一样，他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妥协，为了爱而妥协。

半包烟下去，垃圾桶里多了十几根烟头。叶婆娑一齐将剩下半包扔了进去，吴寒清应该不喜欢自己抽烟，真可惜，最後一次抽烟也没抽点好的。等到烟味散去，叶婆娑才悄无声息地走进叶遇青的卧室，蹲在床边，看着她蜷缩的寻求安全感的姿势，怀里还抱着小兔子。

“爸爸？”叶遇青睡不安稳，醒了过来就看见放大版的爸爸在自己面前，自己张开手臂想要抱住爸爸，又想到了什麽又缩了回去。

“木木是睡不着吗？”叶婆娑起身将叶遇青抱在怀里，整理她的衣服，轻声说道，“爸爸还不会讲睡前故事，我唱首歌怎麽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