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吻
姜柔止站在靶场,吴王将青色的丝帕蒙上她的眼,她的眼前一片黑暗,鼻息间只闻到他身上的松木香。
“以耳当目,听声辨位。”
姜柔止凝神静气,她的脑海一片空明,仿佛置身于一片宁静的树林中,林中静谧,松树枝上似乎有小鸟雀跃。
姜柔止深吸一口气,拉开弓,箭“嗖”的一声,一只麻雀中箭跌了下来。
“姑娘!姑娘射中了!”南书雀跃。
姜柔止迫不及待扯开丝帕,“我竟然射中了!”姜柔止兴奋不已,她侧身想告诉吴王,不料他就在身後,她转过去仰起头那一刻,唇角轻轻地划过他的喉结,像柔软的羽毛笼罩着他,吴王身体瞬间僵硬,一阵电流蔓延全身。
姜柔止也愣住了,此时此刻她离吴王很近,近到能听见他的心跳声,她不经意擡起头,看到了吴王眼底带着隐隐的克制。
“很好。”他的嗓音有些沙哑。
姜柔止捂着唇,脸色暗红。
此情此景,暧昧氛围拉满。
入夜,吴王和言川骑着马,来到密林处一间隐秘的屋子,屋子里的烛光有些暗,方大娘正在床边照顾躺在床上的萍姑姑,喂她喝药,郎中在一旁为她扎针。
“王爷,听方大娘说,郎中为萍姑姑施针,又用了药,她身上的馀毒清了不少,只需再好生调养,她定能恢复之前的神志。”言川“吱呀”一声打开竹门,吴王身着玄色长袍,缓缓进入。
“她如今能正常说话吗?”吴王淡淡睨了眼床上的人。
“王爷,她精神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恐怕伤了心脉,说话时好时坏。”言川有些为难的神情。
“你们来了?”方大娘看到他们进来,把手中的药放下,笑道。
“大娘,她怎麽样?”言川问道。
“今日吃了药,身子好多了。”喂完了药,方大娘端着碗出去。
萍姑姑已经换了干净的粗布衣裳,头发也洗干净了,脸色还是有点青黑,大概是中毒的缘故。
吴王仔细地瞧着她,此刻她神情是平静的。
萍姑姑看到吴王,又开始惊恐地颤抖,下意识往床里面倒退,“殿下······殿下······奴婢错了······奴婢绝对守着秘密······”
衆人呆滞地看着癫狂的萍姑姑。
吴王眯起眼,缓缓走近床边,轻声道:“本王问你什麽,你便回答本王,否则······”
“殿下······奴婢绝对守口如瓶,饶了我吧!”她此刻疯狂地磕头。
“你不说什麽?”吴王挑眉问道。
萍姑姑疯狂摇头:“殿下!奴婢错了,奴婢不该给盈妃下毒······”
给盈妃下毒?吴王脸色一沉。
“你为何给盈妃下毒?”吴王逼近她,她看到吴王的脸,又开始发抖,“殿下!奴婢错了!奴婢不该挑唆德贵妃下毒!饶了奴婢!”
“你挑唆德贵妃给盈妃下毒?”吴王沉声问道。
萍姑姑又疯狂摇头,本能地紧紧捂着自己的嘴,一旁的郎中急忙给她头上扎了两针,“王爷,她脑子受过重伤,又中了毒,精神也受到了极大的刺激,脑中的记忆都错乱了。”
扎了两针萍姑姑的情绪才平静一点,她瘫软了身体坐在床上,
“北山的乱葬岗······躺着好多人······奴婢不要去······殿下不要再打了······奴婢不要死······”
“端午夜,德贵妃中毒暴毙,她和宗泰联手摆了本王一道,为何她又说不该挑唆德贵妃给盈妃下毒?”这其中越来越让人感到疑惑,迷雾重重。
“属下得知,在端午前夕,盈妃生了场病,莫非是德贵妃下毒?”言川疑惑。
“大皇兄是盈妃所出,但自幼他便是养在永庆宫,莫非是德贵妃忌惮盈妃?可盈妃向来老实本分,从未张扬,德贵妃要除掉她势必让人怀疑她的居心。”
“殿下······奴婢错了!不要打了!好疼!”萍姑姑惊恐地大叫一声,便昏厥过去。
郎中急忙给她把脉,神色凝重。
“她怎麽样?”吴王问道。
“王爷,她中毒太深,又未曾及时就医,毒药伤及肺腑,恐怕要再好好调养。”郎中恭敬说道。
“算了,咱们先回去吧,等她好些再问清楚。”吴王摇摇头,神色凝重。
吴王和言川来到北山乱葬岗,此刻是深夜,他们手中拿着火把,乱葬岗一片死寂,路旁尸骨累累,臭味异常。
有些随意裹着草席的尸首,有些是埋得太浅了被野兽刨出来的尸骨。
“王爷,萍姑姑说北山的乱葬岗躺着许多人,想必就是这里。”言川谨慎地盯着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