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给母妃请安,给盈娘娘请安。”宗泰恭敬地行礼。
“宗泰啊,起来吧。”德贵妃漫不经心地把茶杯放下。
盈娘娘看着宗泰,心里甚是关切:“可用过膳了?”
“回盈娘娘的话,已经用过了,在齐王府用的。”宗泰看向盈美人。
“你什麽时候和齐王如此密切了?”德贵妃有些讶异。
“回母妃的话,是这些时日齐王和儿臣相谈甚欢。”
德贵妃一脸欣喜:“果真?”
“是的母妃。”
“甚好,你和你的几个兄弟周旋好,将来对你的前程大有裨益。”
“贵妃娘娘,宗泰是娘娘的儿子,自然还需要娘娘多加照拂,娘娘的母家是功臣,娘娘身居高位,宗泰自然还是要靠娘娘的。”盈美人急忙说道。
德贵妃一脸骄傲:“那是,本宫的母家是功臣,自然在陛下面前得脸些,只是如今本宫的母家也不比从前,若是宗泰再争气些,将来挣个王爷,我们也好享他的福才好。”
“母妃,儿臣自然是会好好孝敬二位娘娘。”宗泰脸色沉重。
德贵妃看了眼盈美人,心里不是很痛快,“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本宫要歇下了。”
“是,儿臣这就回去温习功课,对了,父皇前几日赏的松烟墨,儿臣以为这麽好的墨,还是母妃用着更好。”他示意何忠把盒子递过来。
德贵妃眯起眼,拿起来仔细看了看,心情甚好,“这陛下赏的东西就是不一样,萍儿,收下吧。”
“是。”萍儿把锦盒收下。
“难为你有这份心,日後本宫也得你多进些心力才好。”她的纤纤玉手撑着头。
“有劳母妃了,母妃好生歇着,儿臣告退。”
宗泰和盈美人退出永庆宫,一路上两人都十分默契不说话。
魏府和崔府联姻。
魏肃舟骑着高头大马,风风光光从崔府把长韵接回来,路人皆叹二人是门当户对,天作之合。
前厅热闹非凡。
“吴王府前来恭贺魏公子崔姑娘新婚之喜。”言川和言风带着礼盒,吴王身着玄色蟒袍,三人走进院内,走路生风,衆人有些吃惊地看着他们。
“吴王殿下怎麽来了?”衆人小声议论。
“这吴王殿下向来不凑这种热闹······”
“这崔府和姜府本就是姻亲,莫非这吴王有什麽心思?”
“前年皇後娘娘就定下了齐王和姜府的婚事,这吴王怕是······”
姜柔止在回廊尽头静静地看着吴王,他身形挺拔,在衆人身旁,他显得越发清俊。
吴王远远地看着她,两人的眼神对上那一刻,姜柔止心跳漏了几拍。
满是红色喜庆的回廊下,吴王就那麽静静地站着。
“臣参见吴王殿下!”前厅已经跪倒一片,堂堂王爷,竟然来参加一个五品小官的婚宴,确实让人惊恐。
“都起来吧,本王今日是参加婚宴,今天是魏郎中大喜之日,本王备下薄礼,算是庆贺魏郎中新婚之喜。”吴王示意言风言川把箱子擡上来。
衆人眼里已经是惶恐了。
“王爷······这可使不得,臣······臣怎敢收这麽大的礼,王爷能驾临寒舍已然是蓬荜生辉······”崔山月已经吓傻了。
“都说了,快起来,本王今日不过是来讨杯喜酒喝,今日新郎官是魏郎中,大家不必在意本王。”他已经自顾自地坐下。
姜太傅和崔山月面面相觑。
“王爷,您请上座,王爷身份如此尊贵,臣等不敢懈怠。”崔山月说道。
吴王叹了口气,“你们这些老臣还不知道本王的心性吗?你们无须在意本王。”
“王爷,您上回救了小女,臣还未亲自答谢······”姜太傅实在心里摸不清吴王的来意,有些忐忑。
“太傅何出此言,记得当年本王开蒙时也曾受过太傅指点,前些时日太傅还亲自指出本王的书法不足之处,如此种种,太傅又何须亲自答谢。”吴王笑意加深。
姜太傅脸色有些凝重,他分明是借此暗示了吴王,可他似乎没听进去,大有一意孤行之意。
“臣失言了,殿下的书法精妙绝伦,臣不过是班门弄斧。”
吴王轻笑一声:“今儿是魏郎中的婚宴,本王也只是讨杯酒沾沾喜气,太傅似乎不甚欢迎本王?”
“不敢,殿下言重了,臣岂敢。”姜太傅心情沉重。
崔山月在一旁也有些茫然,他急忙命人重新上了桌酒席,给吴王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