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愈加热烈,尚不适应的部分人也渐入佳境,与其他人相谈甚欢。
白沉灯带着监事会的人,来到了正门。
与享受晚宴的宾客们更加闲适的脚步不同,一行人的到来携着肃杀气,脚步落地的踏声响成一片,丝毫不拖泥带水,仿佛在预示着什麽。
白沉灯对拿着他的钱肆意挥霍吃里扒外的人没有任何好感,不愿给予半分关注。
聊的兴致正酣的人们还不知道即将要发生什麽,下意识望向门口,见到了被拥趸着站在首位的青年。
他们的第一印象是——太年轻了。
站于首位的青年,整个人仿佛发着光一样莹润,气质却如霜似雪。
没有任何稚气,穿着简单的衬衫,腰线纤细流畅。
可偏偏让所有人都移不开眼,只觉得他带着致命的危险。
“哒……”
“哒……”
脚步声也变成了催命的倒计时,不知何时会将他们的人皮撕开,让污黑的脏器暴露在阳光之下。
“这……这就是创始人?”
“太年轻了,真的是他?”
“真不是随意找了个人来冒充?这麽大的基金会,居然就掌握在一个二十出头的人手里?五年前他还未成年吧?”
“开什麽玩笑!!!”
一声暴喝响彻安静下来的宴会厅。
中年男人喘着气,似乎难以接受眼前的事实,将身边侍者端着的托盘一把掀到了地上,酒水洒了一地,碎玻璃碴为今晚增添了几分不详的征兆。
或许是因自己的所做所谓而心虚,或许是受人所托拿钱消灾,此人挑在这样的时间起事。
他脸上有怒意,有质疑,却唯独没有後悔。
然而,男人恐怕要失望了。
他的肩上落下一只手。
顺着这只手向後看,竟是被牵连闯祸的侍者。
侍者有一双狭长的眼,微笑时不显,不笑时却充斥着一股攻击性,无端让人胆寒。
“先生,你这样会让我很困扰。”
随即捂住他的嘴,硬拖着中年男人离开。
皮鞋底蹭着地面,吱吱的声音不绝于耳。
馀下的人面色各异,皆察觉到了一丝威胁。
那体型瘦弱的侍者,居然能把中年男人硬拖带走,普通人哪里有这麽大的力气,根本算得上半个练家子了。
来者不善。
他们只能想到这个词。
大门被关上。
今天,在场之人,有一个算一个,休想蒙混过关,全部要接受审查。
有人怒目而视:“白总,这是什麽意思?”
白沉灯已经走到了台前。
手下人将一个大箱子放至他身边。
从里面随手取出一沓打印好的证据,白沉灯压抑着怒意,将手中的纸抛向半空。
纸片仿佛被什麽力量牵引着,竟忽的散开,避开了吃食饮品,随即飘摇落下,整个宴会厅仿佛下起了一场惨白的雪。
他冷声道:“这个意思,诸位可还满意?”
当即有人等不及纸片落下便抓在了手,连忙查看,只见上面竟然是一份调查报告。
“经核查,刘斛利用职权强迫受助者与其进行不正当交易,受害人数达二十人之多。”
“萧英韶赚取不正当钱财三百五十一万,命其亲属冒充受助者领取救助资金,致使五位病人因後续资金不足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