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天盯着屏幕,手指敲了敲键盘,又开个空白文档。
他撕下一张纸巾,掏出笔,开始记。
“监控剪辑——非法证据。”
“收养记录被烧——毁灭证据。”
“福伯证词——人证。”
“蚀魂散收据——物证。”
笔尖一顿,补上:“苏昊威胁录音——视听资料(暂无)。”
他盯着这行字,眼神沉了。
他有证据,可没人听。苏家有势力,有律师,有关系网。他一个被扫地出门的赘婿,拿什么跟他们打?
打不了。
但可以学。
他重新点开视频。
“民事侵权,谁主张,谁举证。对方说你放火,就得拿出铁证。你只要质疑证据链不完整,就能反制……”
楚凌天手指一顿。
反制。
他盯着这两个字,慢慢攥紧了笔。
苏家告他纵火,是他们在“主张”。那他们就得“举证”。可他们的证据呢?一段剪辑的监控,几句口供,连现场报告都没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而他呢?他有福伯的证词,有蚀魂散的收据,有苏昊亲口说“烧账本”的话,还有……他右肩的胎记,那晚在拘留室闪过的金光,看守惊恐的眼神。
这些,都是证。
以前他不懂,只想着用拳头砸开一条路。现在他明白了,规则不是枷锁,是刀。谁懂,谁就能用。
他继续看。
“诽谤罪,捏造事实损害他人名誉,情节严重可追究刑事责任。证据包括聊天记录、录音、证人证言……”
他想起苏振南在家族群里的语音:“楚凌天精神失常,纵火烧家,大家小心。”
还有柳玉茹在业主群说的:“这野种迟早进监狱。”
这些,都能算。
他低头在纸巾上画线,把苏家每个人的言行对应到法条上,像拼图,一块块对上。
时间一点点过去。
网吧人少了,清洁工开始扫地,拖把划过地面,“吱呀”响。他没抬头,也没动。
屏幕上讲到“证据保全”:“现对方销毁证据,可申请调取令,或报警。关键是要及时固定现有证据……”
他猛地坐直。
账本被烧,是毁灭证据。可烧之前呢?有没有人拍过?有没有电子备份?
他搜“苏家企业档案管理”,跳出几条新闻:“苏氏集团启用云端财务系统”“老账册数字化归档”。
他眼神一亮。
有备份。
只要找到原始数据,哪怕账本烧了,也能恢复。
他记下关键词:“云端系统”“财务归档”“管理员权限”。
屏幕光照在脸上,瞳孔里有点点反光,像星子落进深井。
他继续翻视频,看“合同欺诈”“非法拘禁”“医疗事故责任”……每一个词都像一把钥匙,插进他脑子里那把锈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