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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献身（第2页）

妈妈因为病情需要，一直住在医院里，所以搬进这所新公寓的，实际上只有我一个人。这不仅仅是一个住所，更象征着我灰暗人生里，第一次照进来的、实实在在的“光”。

我环顾着这个精致的小空间，想到自己终于不用再担心半夜被房东催租的短信惊醒，不用时常再害怕因为交不起房租而被扫地出门，巨大的幸福感和多年来积攒的委屈交织在一起，化作滚烫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我转过身，看到乔嘉树的眼睛也湿润了。他伸出手，轻轻擦去我的眼泪，然后将我拥入怀中。他的怀抱很紧，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和前所未有的郑重：

“羽柔，别哭。这只是一个开始。”他在我耳边低语，语气斩钉截铁，“以后，我不仅要给你租房子，我还要给你买房子，买真正属于你自己的房子！让你再也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再也不用担心被任何人赶走！”

他捧起我的脸，凝视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承诺：“我要在房产证上，只写你苏羽柔一个人的名字！我要让你拥有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真正的家！”

那一刻，我从他滚烫的泪水和他眼底燃烧的火焰中，清晰地看到了一种近乎偏执的真诚。他不是在画饼，他是真的这么想，也决心要这么做。这个承诺，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具冲击力，它精准地击中了我内心最深处、最脆弱、也最渴望的安全感。

那天晚上，在这间只属于“我们”的、被温暖灯光和崭新气息包裹的隐秘空间里，我的最后一道心防也悄然消融。

当他再次靠近，指尖带着不容忽视的灼热抚上我的肌肤时，我没有再闪躲，也没有了往日那份刻意的疏离。

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我迎向他，任由自己沉溺在他带着决绝意味的拥抱里。窗外城市的霓虹变得模糊，世间所有的喧嚣和准则都在这一刻远去。

他的吻不再是精心计算好的节奏，而是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探索，急切地确认着彼此的存在。我的回应也抛却了所有的矫饰，生涩却坦诚，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交付。

没有言语，只有紊乱交织的呼吸和无法抑制的低吟在房间里回荡。他的动作带着一种压抑已久的、原始的力量，不再是程序化的步骤，而是充满了情感的宣泄与占有。而我，则在这场混杂着欲望、承诺、怜悯与共谋的风暴中，彻底放逐了自己。

我们都清楚地知道，这条路的尽头可能是万丈深渊，但在此刻，在这欲望与虚幻承诺交织成的漩涡里，我们心甘情愿地一同沉沦，仿佛这短暂的炽热足以慰藉所有过往的冰冷与不堪。黑暗中，我们紧紧相拥，仿佛要将彼此的灵魂也烙上印记，在这个不属于任何光明的角落，进行着一场无声的、绝望而又热烈的献祭。

激情退潮后，空气中弥漫着情欲的温热和一种奇异的宁静。他显然有些疲倦，闭着眼睛，呼吸尚未完全平复，额际和胸膛还带着薄汗。但即使在这种近乎脱力的状态下，他的手臂依然紧紧地环抱着我，以一种近乎本能的占有姿态，将我的身体与他紧密相贴，不留一丝缝隙。

我们谁都没有说话，房间里只有彼此交织的呼吸声和窗外隐约传来的城市夜嚣。然而，就在这片沉默之中，我却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亲密。仿佛我们之间那些精心构筑的伪装、刻意的言语，都在刚才的坦诚相见中融化了，两颗同样在黑暗中摸索、同样背负着沉重过往和隐秘欲望的心，前所未有地贴近，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灵魂的震颤和共鸣。

我和他，原本就是同类。

他迷恋我的容貌，这毋庸置疑。但我知道，更深层次的原因在于，只有在我面前，他才能彻底卸下那身名为“周家乘龙快婿”的沉重铠甲。他可以毫不掩饰地袒露他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模样——那个被贫穷刻下烙印、充满不甘的灵魂；那个为了向上爬可以不择手段、精于算计的野心家；那个自私、敏感，甚至有些扭曲的真实自我。

这些阴暗面，他无法向周若媛展示，那会毁掉他苦心经营的一切；他或许也无法向任何光鲜圈子里的朋友倾诉，那只会招来鄙夷或利用。唯有我，苏羽柔，这个同样从泥泞中挣扎而出，同样懂得生存残酷法则，同样怀揣着不甘与欲望的女人，才能理解他每一个阴暗念头背后的无奈与决绝，才能接纳他这份剥离了所有光环后、赤裸而真实的灵魂。

我们像两只互相舔舐伤口的困兽，在彼此身上找到了难得的理解和慰藉。这种基于共同阴暗面的深刻理解，远比单纯的身体吸引，更让我们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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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夜色渐深，他起身准备离开。穿好衣服后，他站在玄关处，却没有立刻开门，而是转过身，深深地望着我。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复杂的光芒，混合着刚刚拥有我的欣喜、对未来的野心，以及一种近乎郑重的承诺。他握住我的手，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甚至带着点宣誓般的意味：

“羽柔，”他叫我的名字，声音低沉而清晰，“从今天起，我为之奋斗的理想里，又多了一个你。”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更加坚定：“我不仅要让我的爸爸妈妈，还有嘉平，过上好日子，不用再仰人鼻息，看人脸色……现在，我也要让你，苏羽柔，彻底摆脱过去的苦日子，过上最好的生活！”

听着他这番充满激情和担当的宣言，我的心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刺了一下。一丝清醒的、冰冷的疑虑悄然浮上心头——他已经有了周若媛，那个法律上名正言顺的妻子，明媒正娶的周家千金。他口中的“让你过上好日子”，在这样一个尴尬又危险的身份下，听起来是多么的不切实际，甚至像一个虚幻的泡沫。

可是，看着他脸上那难得一见的、卸下所有伪装的真挚与激动，看着他眼中因为规划着有我的未来而燃起的亮光，我到了嘴边的质疑和现实的话语，怎么也说不出口。我不忍心在这个时候，用冰冷的现实去打破他此刻的兴奋与憧憬。最终，我只是微微低下头，轻轻点了点头，含糊地应了一声：“嗯。”

他何其敏锐，立刻就从我这细微的迟疑和不够热烈的回应中，捕捉到了我内心的困惑与不安。他上前一步，双手捧起我的脸，强迫我直视他的眼睛。他的目光灼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仿佛能穿透一切迷雾。

“你放心，”他盯着我，每个字都像是从胸腔里直接迸出来，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力量，“我一定会有办法的。相信我。”

那句“相信我”，像是一道咒语，又像是一根脆弱的浮木。在那一刻，我选择闭上了眼睛，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胸膛，听着他有力而稍快的心跳，暂时屏蔽了脑海中那些关于道德、名分和危险未来的警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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