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原身虽然纯恶人,但和赵斯年一样,都是大四学生,还是个学霸。
如果问,为什麽不打车?
秦昼无声地扯了扯嘴角。
原身自从攀上赵斯年这棵摇钱树,吃穿住行就再没花过自己一分钱。
之前苦哈哈打工攒下的那点微薄积蓄,在过了一段被金钱和物质短暂麻痹的“好日子”後,早就全花光了。
现在和赵斯年闹掰,他是彻底被打回了原形。
甚至比从前更窘迫——
至少从前,他还知道打工攒钱。
金融系大课在最大的阶梯教室。
秦昼停好车,踩着点赶到时,偌大的教室早已坐得满满当当。
讲台上头发花白的老教授正调试着麦克风。
秦昼目光扫过全场,後排和中间的位置密密麻麻全是人头,只有……
第一排还有位置。
坏了,这是真大学。
而空位的旁边,赫然坐着赵斯年。
他穿着一件熨帖的浅灰色衬衫,袖口一丝不茍地挽至小臂中段,看不出一点先前的狼狈。
此刻人正微垂着眼眸,看着摊开的书页,侧脸线条冷硬,薄唇紧抿,周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低气压。
要不是秦昼知道发生了什麽事。
单看赵斯年这副模样,只会以为这是个家教极严的豪门优等生。
不过确实,赵斯年每堂课会坐在第一排,好像就是他那个豪门父母强制要求的。
秦昼的视线在赵斯年身上停留了不到一秒,随即移开,心中只闪过一个念头:
啧,有四个轮子的少爷,就是比蹬两个轮子的快。
他无视了赵斯年在他踏入教室瞬间阴沉的脸。
而是迎着老教授投来的“好学生就该坐前排”的赞许目光中,从容地在赵斯年旁边的空位上坐了下来。
两个人再有什麽跨越时空的深仇大恨,也不得不在课堂上维持着几分体面。
这场面还有些荒谬。
两张同样出衆却气质迥异的帅脸,并排出现在第一排。
讲台上的老教授显然心情愉悦,连带着讲课的声音都洪亮了几分。
他的课知识点密集且抽象,所以在提问环节,大家都心照不宣低着头。
老教授的目光像探照灯,也只能频频扫向第一排。
一堂课下来,两人被轮番点了五六次,几乎包揽了所有有难度的问题。
每次回答都精准到位,风格各异却同样出色。
老教授脸上的笑容就没下去过。
平时分的小本子上,给两人的名字後面都重重画了好几个加号。
这种被迫和谐的氛围,一直延续到下课铃响。
讲台上的老教授才意犹未尽地合上教案,宣布下课。
教室里瞬间喧闹起来,而第一排的两人都没动。
赵斯年依旧维持着端正的坐姿,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带着思考的节奏,敲击着光滑的桌面。
秦昼则完全无视了旁边低气压的源头。
一下课,他就摸出了手机,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滑动。
疯狂地刷着学校表白墙和同城各种兼职招聘APP。
因为吃饱饭才是最关键的啊。
他的胃已经有些难受了。
一个自来熟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无形的壁垒。
“呼——还好有你俩学霸在前面顶着!”
赵斯年的发小骆辰笑嘻嘻地从後排挤过来,他是知道两人关系的。
他穿着潮牌卫衣,头发染了挑眼的栗色,整个人洋溢着阳光开朗的气息。
“就老刘今天这提问频率和难度,要不是你俩扛住了火力,咱们全班都得被他可汗大点兵,点一个死一个啊!”
话音刚落,骆辰就发现了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