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赵氏现在情况已经是风雨飘缈。
这个时候三位元老撤股,无论是协商转让给第三方,还是公司收购,对赵氏又是一份打击。
见赵斯年又要陷在思虑里,秦昼闷哼一声。
赵斯年立刻转头看向秦昼。
见对方脸色似乎比刚才更白了些,眉心微蹙,一只手正轻轻按在上腹。
“胃又疼了?”
见秦昼不舒服,那些烦心事瞬间被赵斯年抛到九霄云外。
他绕到秦昼身边,半蹲下来,温热的手掌小心翼翼地覆在秦昼按着胃部的手背上,力道轻柔地开始按揉,
“是不是刚才吃急了?还是菜不对胃口?”
秦昼没有推开他,反而顺势抓住了赵斯年放在自己胃部的手腕,没有用力,只是轻轻一带。
赵斯年本就半蹲着重心不稳,又怕用力挣扎会牵扯到他的胃。
只能顺着那股不强的力道,带着点无措地微微倾倒,靠进了秦昼怀里,脸颊几乎贴着对方的脖颈。
这个姿势让赵斯年浑身一僵,生怕自己压着他,于是立刻侧过头紧张地看着秦昼的脸色。
秦昼并不在意这点重量,他圈着赵斯年的腰,让他靠得更安稳些,下巴几乎抵着赵斯年的发顶。
低沉的声音贴着赵斯年的耳朵响起,带着略显沙哑的磁性,
“两害取其轻。”
秦昼的话顺着热气密密麻麻流在赵斯年心里,
“不改革,赵氏慢性死亡,最终崩溃完蛋。撤股,是阵痛,公司会受重创。”
“但只要根基还在,就有机会。”
赵斯年靠在秦昼怀里,耳边是他沉稳的心跳和带着热度的呼吸。
这些利害关系,赵斯年内心深处其实早已盘算过无数遍。
他不是看不透,只是缺少壮士断腕的勇气。
他担心因为自己决策失误导致赵氏分崩离析,又怎麽对得起公司那些员工们?
阵痛要比死亡强,但如果痛得不只是自己呢?
但最後这份勇气,还是赵斯年的员工和家人给他的。
第二日的股东大会现场,气氛冷得就像冰块。
赵斯年还是希望,能以数据事实来说服几位股东。
但结果还是一如既往的糟糕,
“小赵总。你这是要卸磨杀驴啊!我们当年跟着你父亲……”
在赵斯年想要反驳的时候,他手机突然收到一条消息,让他瞳孔一缩。
公司好几名员工和家属都受伤被送到了医院,这其中还包括了自己外婆和秦昼!
而这十几名员工,就是在自己一开始脱离赵氏,愿意跟着自己的核心成员们。
蓄意报复的样子别太明显了!
秦昼的消息发过来,赵斯年慌忙查看。
【外婆受到惊吓,暂时没醒,但医生说状态平稳,已到医院。】
【我没什麽事,不用担心。】
“我没什麽事,不用担心。”
这九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在赵斯年心上。
秦昼他有多能忍痛,赵斯年比谁都清楚。
轻飘飘一句没什麽事,肯定有问题。
他最近忙得脚不沾地没有时间。
怕老人孤单,秦昼隔三差五的就去拜访拜访外婆。
那晚秦昼有些胃疼。
外婆整理出另一间干净房间,让他好好休息一晚,明早再出发。
谁知,出现了这种意外。